看上去哀痛得情真意切。
“小潮、在我上中学时还帮忙照顾过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竭力忍住喉头溢出的呜咽,一旁的丈夫递上手帕,眼中难掩悲伤之意。
松田不擅长应对陌生人的眼泪,此时只是僵硬地低下头去。白炽灯惨白的光打下来,照在女人的颤抖的肩上,显得她格外楚楚可怜。宫田也不忍再看下去,于是上前两步试图劝慰。
...咦?
松田眨眨眼。
地上女人的影子,在即将被宫田踩中的时候...躲开了?
“松田君。”女人的声音响起。
松田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张温婉而美丽、还挂着泪水的脸。
“你也这么想吧?”
危险、危险、危险...!
是与遇见鹤川时不同的感觉,像是面对某种非人的凶猛生物,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白蚁群、或是热带丛林中鲜艳美丽的箭毒蛙。
但这怎么可能?她只是个陷入悲伤的女人,就连声音也和他那晚听见的截然不同。
“...当然。”沉默不到一秒,松田低垂下眼帘,缓缓开口:“我对她的逝去报以最大的遗憾。”
他的声音自然、镇定,又带有恰到好处的惋惜,就像个保有正常同情心的陌生人,在对家属表示安慰。
话音落下,他明显地感受到,女人定定地看了他两秒钟——
然后那视线消失了。
松田没再看他们一家,他只是低着头,像个沉默内敛的年轻人,安静地跟在宫田的身后,在宫田向别人介绍他时微微点头。
他揣进西服裤兜里的右手,此时正高速而无声地盲打着:
“小舟潮因救人落水而死。”
“小早川诗织是被小舟潮救下的女孩。因惊吓过度失声。”
“诗织的母亲小早川朝子,给我的感觉不对。”
“她的影子有问题。”
手指轻动,点击发送。
讯息伴随着电波,在信号塔间跳跃,轻盈地穿行过小半个岛屿,巧妙地避开层层叠叠的枝叶,落进另一个人的手机里。
听见清脆的铃声,鹤川若无其事地摸出手机,看见上面的内容,眼睛一亮,轻轻笑了起来。
久等了——他的突破口。
“小早川朝子的影子不对,你知道么?”鹤川晃了晃手机,丝毫不掩饰自己是刚刚得到情报这一行为。而他对面本欲转身离去的人,随着话语停下了脚步。
那个人帽子下的两鬓已然花白,目光却冷厉如刀:“...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啦。”鹤川笑嘻嘻地踏前一步,压低声音:“就是很好奇...”
“能让大叔你这么如临大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回信几分钟后才发来,是一个实时定位,加上两个字:“中了。”
中了什么?什么中了?被他说中了?可他又是怎么确认的?
松田难以抑制地焦躁起来,刚说这家伙擅于合作就开始当谜语人了。他正在“发简讯去把这人训一顿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和“还是先打听消息”之间纠结,突然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闷热空气。
伴随着会场自动玻璃门的开合,他的眼睛微微睁大——
是船上那个戴眼镜的女人。
她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黑的职业套装,神色冷静,出现在葬礼会场并无违和感。但不知为何,她还提着行李箱,像是未放下行李就匆匆赶来。
小舟潮是她的什么人?
宫田顺着松田的视线注意到她,思考了两秒,恍然大悟地以拳击掌:“日鹤!你是南方日鹤吧?”
南方日鹤?不是《沼男》主角的名字吗?如果不是年龄显然对不上,发生这样超自然的展开,松田几乎要以为他们是穿越进书里了。
那位女性停下了脚步,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