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一看就是适合唱“乡村路带我回家”的南部小镇女孩。
而且她的长相不符合主流审美,一点也不甜。
倒三角式蛇蝎脸,凌厉高耸的眉骨、猫一样警惕的灰眸和薄薄的两片嘴唇,处处是尖锐锋利的线条。
不过这张脸上有一种倔强而不服输的气质,尤其她抿着唇线看人的时候。
苔丝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你应该去面试模特儿,女孩,他们会把你发去巴黎的。”
“不,我想唱歌!”蕾切尔脱口而出,“我听说你以前是最好的歌手和舞者,这才是我找到这里的原因!”
最好的歌手和舞者?
即便是二十年前,苔丝都不敢如此自夸,这女孩恐怕是被什么人给骗了。
但望着面前这双明亮又固执的眼睛,她还是稍稍改变了主意,开口说:“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唱得有多好。”
嗡的一声。
一束聚光灯从舞台正上方打了下来,身兼数职的俱乐部成员肖恩在二楼主控室,里隔着特制的玻璃向楼下的苔丝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随即,她倚在吧台边提醒:“请吧,洛芙小姐。”
蕾切尔深吸一口气,卸下身上的双肩背包,脱掉了自己的衬衫,这才一步一步地踏上了被聚光灯笼罩的那一小块舞台。
这是她第一次相对正式的表演,因此她难免感到了紧张。
周围的所有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连她本人的心跳也仿佛就在耳边,还有牛仔靴踩着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身后苔丝转动高脚椅的摩擦声和对方仍在按动计算器的按键声。
蕾切尔觉得自己的声带有些发干,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而且还有点儿腿软。
她努力让自己回想在那个梦中经历过的一次次表演时刻,调整了一下立式麦克风的高度,稍作酝酿之后,闭上眼睛单纯用人声吟唱出歌曲的前奏旋律。
下一秒,一段略显颤抖的转音瞬间抓住了人们的耳朵,原本漫不经心的苔丝坐直身体,朝主控室的肖恩做了一个手势。
“Treated me kind——”
主控室内的肖恩戴上监听耳机,毫无防备地被蕾切尔那具有金属光泽感的共鸣音刺激到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同一瞬间,这个奇迹女孩的歌喉也更为霸道且清晰地占据附近所有正常人类的每一根听觉神经。
“Sweet destiny
Carried me through desperation
To the ohat was waiting for me
……”
显而易见,这个女孩非常紧张。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唱得很糟糕,恰恰相反的是,她唱得十分不错。
正如她的外表一样,她的嗓音同样一点也不甜。音色呈现出一种沙沙作响的金属质感,像午夜过后的烟火余烬,也像滑入咽喉的威士忌酒,混合着烈酒的辛辣,些微的紫罗兰香气和淡淡的烟熏。
而她的唱腔既有灵魂乐的演唱技法,又吸收了流行乐的长处,很好地烘托了这把嗓音,让它在表演者本人嗓子发干发紧的情况下,依然极具辨识度。
尽管缺乏这首《Vision of Love》的原唱玛利亚.凯莉那么花俏的技巧,但她的音色实在特别,演唱也渐入佳境,无须任何和声或伴奏,就已经让歌声变得很美。
俱乐部负责清理垃圾的芭芭拉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套着塑胶手套站在后门,脚边堆放两只被塞得满满的垃圾袋;看门的老麦克也在吧台边找了张椅子坐下,脚一尖点一点地点着地面,抽起烟斗目光悠远。
而俱乐部的主人苔丝面无表情,一瞬不眨地紧盯着舞台上的女孩。
歌声为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艺术之美,锋锐的眼神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