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
脆弱的、柔软的樱桃,稍碰一下就会坠落。
周辉月想了几秒钟:“去查虞倦的,”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他的同学的电话号码。”
事发突然,杭景山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虞倦是谁,找他干什么……”
他来白城的时间不长,不可能熟悉所有事,直到将名字发给助理时才想起来,疑惑地问:“你那个联姻对象?”
周辉月半垂着眼,他的视线透过窗框,看到遥远绵延的群山轮廓:“嗯。”
*
虞倦在刘奶奶家待了一整个下午,为小升初的刘梓君小朋友解答不明白的课本问题。
中途还突然收到高中同学发来的消息,问他要不要参加毕业旅行,虞倦和人不熟,一贯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但对方好声好气,他便礼貌地拒绝了。
虞倦对小孩子的耐心不足,但还是认真地解答了所有的问题。
刘梓君小朋友却是度秒如年。
这么好看的哥哥,对着奶奶明明笑的那么温柔,看着自己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冷淡,让他产生自己不好好学习就犯下大罪的念头。
终于,虞倦将课本翻到崭新的一页,说:“没有别的问题了。”
小朋友奄奄一息,以为折磨要结束了。
虞倦却很负责任地下载了针对刘梓君薄弱问题的几份电子习题,传到了他的IPAD上。
小朋友大惊失色,一副才见识人间险恶的模样。
虞倦恶劣地笑了:“暑假愉快。”
委婉拒绝了刘奶奶的留饭,虞倦拎着半个西瓜,两大串葡萄,以及几根玉米,满载而归。
此时临近黄昏,天没那么热了,虞倦拎着的东西不少,走回庄园的时候也累了。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一整理好,转过身,才发现周辉月的轮椅停在二楼,正看着自己,好像看了很久,但什么都没说。
夕阳将周辉月的影子拉长,映在了楼梯上。
虞倦沿着楼梯往上走,踩着周辉月的影子,停在了最末端。
他想到某种可能,犹豫了一小会儿,不太确定地问:“你在……”
出门的时候,虞倦没有告诉周辉月。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而周围四面环山,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
周辉月是发现他不在房间,所以等自己回来吗?
但还是没能说出口,像是自作多情。
周辉月说:“在等你。”
他半垂着眼,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毕竟我没办法出去找你。”
“应该要保证你的安全的。”
明明没有指责的话,却让虞倦莫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他呆了好几秒,才眨了下眼,心软中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
周辉月是没办法出门做想做的事的,他只能等待。
虞倦做出了一个冲动的决定:“我们,我和你交换联系方式吧。”
虞倦很少会改变自我。祖父母去世后,他拥有大笔遗产,太多别有所图的人围绕在他身边。
虞倦高傲到宁愿一个人在全世界独行。
他本来没有打算和周辉月建立太多的联系,因为注定要走不同的路,没有再相遇的可能。无所谓周辉月会不会知道他做的事,无论是照顾还是报仇。
一切都会在他离开的那天结束。
他说:“下一次,你可以打我的电话。”
周辉月说:“好。”
将电话号码告诉周辉月后,虞倦像是真的累了,蹲在楼梯的台阶上,仰头看着对方。
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观察周辉月,周辉月下颌骨线条简单流畅,有种冷峻的好看。
虞倦想了一会儿,还是说了:“我去了附近的村子,从小卖部买了糖。”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以己度人。在那场重病里,他想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