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也不动。裴游鱼抬头,忍住声音里的颤抖,像往常一样清脆道:
“师尊?”
“你怎么知道他没意见?”
邬念青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千万个借口在脑海中闪过,裴游鱼定了定神,黛眉微蹙,妙眸一转,略带烦躁道:
“师尊来拨雪居前,没有与师叔商量好吗?我以为你们已经说好了。既然没有商量好,为什么要大晚上带我来。”
“我现在很困很困,只想睡觉。你们若没商量好,就别在这里耽误我睡觉。”
“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甩开邬念青的手,提着裙摆快步向青鸾车走去。
邬念青抬手,用灵力在她面前束起一道高墙。
裴游鱼不得不停下脚步。
邬念青抓起她的手,纤长的指尖强行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着走向元璇。
“很快结束了。”
这句话是回应裴游鱼的,然而他说这句话时,目光落在了元璇身上。
元璇点了点头,领着邬念青与裴游鱼进屋,从里屋拿出一套棋、一盒糕点。
他认真地将糕点与棋盘放在方桌之上,棋盘放在他与邬念青之间,而糕点则放在坐在中间的裴游鱼面前。
邬念青意味不明地勾起唇,没有说话,从棋盒里捻起一颗白子,首先落在了棋盘上。
磅礴的灵力从白子上溢出。
裴游鱼的呼吸逐渐困难。
四界之中的下棋之法分为两种。
一种是那日她与明生下的那种,不比修为,单纯比棋术。
第二种是邬念青与元璇下的这种,将灵力注入棋子,对弈之人比得不仅是棋术,更是修为。
邬念青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将一粒蛇形玉扣放在她面前,道:“拿着。”
这是屏蔽威压的东西。
裴游鱼乖乖拿起蛇形玉纽扣,将它紧紧攥在右手。
“啪”——
耳畔传来清脆的响声。
元璇将一粒龙形玉纽扣放在了桌上。
裴游鱼想装作没看见,然而元璇的目光过于强烈,她怕再这样下去,让邬念青看出端倪来,便悄悄地拿起龙形玉纽扣,将它紧紧攥在左手。
右手握着邬念青给的蛇形玉纽扣,左手握着元璇给的龙形玉纽扣。
裴游鱼的不安攀升至极点。
她忍不住去观察邬念青的神色,看了一会儿邬念青,又害怕元璇那边出差错,悄悄侧头瞥了一眼元璇。
邬念青与元璇都在认真地下着棋。
但愿今晚他们只下棋。
裴游鱼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棋盘上。
棋盘之上,两人斗得旗鼓相当。邬念青棋术高超,元璇亦不逊色。前任掌门喜欢下棋,他门下的每一位弟子都有一手好棋术。
又斗了几个回合,白子逐渐将黑子逼入绝境。
元璇修为虽比邬念青高,然而到底不及他心机深沉。
邬念青落下最后一子,忽然开口道:“今日前来,还有一事要麻烦师兄。”
说罢,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玉环,推倒元璇面前。
元璇有些疑惑地看向玉环。
邬念青勾唇,按下玉环边缘的机关。
青年微冷的声音从玉环中传出。
“你就这么着急出嫁?”
回应他的,是少女欢快的嗓音。
“对。”
“我可着急了呢,毕竟那可是崔子越,四界第一奇才,我如何不心动?”
元璇侧头看向裴游鱼。
邬念青按下暂停键,竖瞳浮着淡淡的歉意:
“师兄,你听见了吗?”
“阿鱼想要嫁给子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子越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与师叔媾-和,他大概就不会娶阿鱼了。”
“所以……”
“你去死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