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顾氏私下策划谋反已久,本来再韬光养晦个几年,就到了可以明面上和大齐皇室对抗的时候。 文帝本来中庸无能,还拿顾氏和众世家当成能帮他稳住朝政的良药,以为将他最宠爱的女儿嫁入顾氏当未来主母,顾氏就永远不会与他离心离德。 可后来不知怎么,这般懦弱昏聩的皇帝忽然醒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顾氏的手段也越来越强硬,重用凌寒这条疯狗胡乱攀咬,还任由魏思音对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下手。 大约是从魏思音提出换驸马时,一切就都失控了。 顾崇善虽然一直对她充满鄙夷,可也不得不承认,她这招确实高明。 她用驸马的名头,加上朝廷敕封的世子之位,轻而易举就撬开外人看来铁板一块的顾氏,让他们内斗不止,与顾澜达成交易,一点点地削弱他的威望和权力,逼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 他以前真是眼瞎了,怎么就敢看不起她? 她哪里是脑袋空空的花瓶,才刚过及笄之年的小姑娘,却有这般城府心计,能将整个顾氏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的女人真是世间极品。她要是能为顾氏所用,何愁不能成了大业? 现在想起以前对她的轻视和折辱,他真是悔断了肠子。 曾经的她明明那么喜欢顾沅,若是那时他能让顾沅装出好好珍惜的模样,多给她些好处来打动她,那现在就不会…… 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事情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是时也命也。 他也只能咽下悔恨,望着母亲的眼里翻涌着沉沉杀意,“母亲,二弟和澜儿所做之事是将儿子往绝路上逼,也是在摧残整个家族!我身为顾氏家主,一定要问他们要个交代。” 顾老夫人知道他说的要交代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动家法。 顾氏家法与别家不同,不仅严苛还十分残酷,对于胆敢背叛家族的人,那是要用命来偿的。 或是死于突发疾病,或是死于飞来横祸—— 总之,要让叛徒死得悄无声息,死法在外人看来也是无懈可击的意外。 她阴沉的眸光闪烁不定,手里没了佛珠无东西可捻,便十指交握攥成一团,沉默了许久后才出声,“你想要你二弟和侄子的命?” 顾崇善望着她那双历经沧桑老辣阴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