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的“罪人”,要被明镜司带走,除了她之外,这些亲人中一个愿意为她娘求情的都没有,反而都摆出敌意漠视的态度,生怕被娘亲牵连。 为何会这样? 即便母亲做错了事,她以前也曾为这个家耗尽心血,这些人怎就如此绝情? 父亲呢,父亲又在哪里,为何不来护着他的发妻,任由自己的女人被无情羞辱? 顾老夫人看到顾三小姐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又软下语气道: “老身知道你素来孝顺,但忠字还要放在孝字前头。你身为顾氏女,不是寻常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要明白家国大义,学会辨明是非。否则,你就不配姓顾,更不配享用顾府的荣华富贵,这些可都是皇上赐给顾氏的恩惠!” 魏思音听着顾老夫人这番正义凛然的话语,内心的讽意到达极致。 话说得如此好听,就好像她全家是多大的忠臣似的,实则长房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她心知肚明,又有多少是受了她的指使? 什么家国大义明辨是非,亏她这张老嘴说得出口! 不过是东窗事发后,眼看纸包不住火了,才为了自身利益和所谓的“顾全家族大局”才迅速做出取舍,把顾大夫人当成弃子一样丢出去而已。 顾老夫人教训完了孙女,便被搀扶着走远了。 她前脚刚走,明镜司的女使就在顾大夫人房里整理好了所有物证,向凌寒请示道: “督公,证据确凿,可要押顾大夫人去明镜司?” 凌寒眼睛都没眨一下,轻抬着下巴点了下头,便算是应下。 女使们得了令,用布条封了顾大夫人的嘴,毫不客气地像对待普通犯人那样,给还在挣扎的顾大夫人戴上铐链锁住手脚。 顾三小姐失魂落魄地看着母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狼狈不堪地拖了出来。 众人看着昔日主母沦落成戴罪之身的疯妇,眼里只有幸灾乐祸和诸多算计,没有半分同情施舍给顾大夫人。 长房那些姨太太们,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她们这么多年一直被顾大夫人死死打压着,如今有幸见她和她那心比天高的嫡长子一起倒大霉,真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唯有严姨娘沉着眼眸,脸上不见分毫喜色。 她知道,顾大夫人这时出了事,只会让局势对她家老爷更不利。 顾大夫人被拖到魏思音身边时身子猛地一挣,那双被仇恨淬毒的眼死死盯着这个坑了她长子,又害惨了她的仇人! 到底什么愁什么怨,这贱人才要如此对她们? 如果可以她真想问一句,可她现在嘴里被堵得严严实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嗓子不停发出呜呜声。 魏思音明知顾大夫人有话要说,却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恨她入骨?恨她就对了!她就是要让顾大夫人对她的满腔恨意都得不到释放和解脱,通通烂死在牢狱里! 这才是这个毒妇应得的归宿。 女使们手上略一用力,就硬生生把顾大夫人往前一拽,那力道差点断了顾大夫人的骨头。 顾大夫人就像一条狗似的被拖出院门,还不忘拼命回头瞪着魏思音,仿佛恨不得化为厉鬼来向她索命。 魏思音却只是居高临下地朝她勾唇一笑。 那笑意明媚胜过日光,即便是世间最名贵的珍珠,都不及她半分风采。 顾大夫人心里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