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侯在门外的顾崇善眸光暗沉。 他面上不显,心里的怒火却已经要反了天。 顾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百年世家,先帝时就连皇上亲自来了,都要对顾家人以礼相待,走入顾府就犹如走进圣贤地,半点不得造次。 可如今,一个黄毛丫头都敢压在他们头上! 凌寒更是出言狂妄,竟然对这小贱人说什么请便,是拿这里当成勾栏瓦肆,随她消遣玩乐吗?! 他是听说凌寒最近借着为文帝清剿图珈余孽得了势,却没想到凌寒能这般目中无人,连他们顾氏都不放在眼里,这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 几人进府时,顾崇善一捋胡子,语气中暗含讥讽: “凌督公来是奉皇命搜查与黑蛊术相关的东西,长公主殿下可是金枝玉叶,还是请到花厅喝茶吃点心好了。不然若是您遭遇了什么不测,那岂不是我们顾家的罪过,连带着凌督公都要被皇上治罪。” 魏思音神色淡然地走到前面,笑吟吟地回道: “顾大人这话说的,就好像你已经笃定贵府里会有图珈邪物能伤到我了。难不成,您心里有鬼?” 顾崇善脸色难看,沉声道: “图珈余孽精通邪术,手段层出不穷,我顾府中人虽然行的端坐的正,绝不会和他们有所牵连,但若是他们觊觎顾府,暗中混入进来行不轨之事,我又从何而知?就连镇国将军这样的悍将都不能察觉他们的身份,我一个文人就更不行了,还请公主莫要说笑,以免让一心为国的文官们都寒了心。” 魏思音听了就笑,那笑容让顾崇善更加不满。 这小贱人在笑什么,她真以为有皇宠傍身,还有凌寒给她撑腰,这顾府就是她能放肆的地方了? 凌寒斜睨了顾崇善一眼,语气淡漠: “顾大人不必操心,公主殿下有本督护着,谁都伤不了她。” 这冷冽傲然的态度,无异于是在打顾崇善的脸,也是在告诉所有在场的顾家人: 你们顾府办不到的事,他来办;你们护不住甚至时想加害的人,也由他来护。 顾崇善冷笑着,阴阳怪气道,“督公倒是有信心。” 他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你可真厉害,真有闲情雅致,来查案还带着个累赘,还在我面前出言不逊,也不怕风大闪着了舌头。 凌寒微眯着眼,再开口时声音里灌入雄浑霸道的内力,犹如魔音入耳让众人头皮都跟着一紧: “本督今日既然敢带着长公主殿下走入顾府,自然有本事护她周全,若是谁有异议,尽管来试试本督手里这把乌金刀。” 说罢,他神色冷冽地出刀。 雪白刀锋迎着日光,冒着森冷寒气。 众人都看直了眼。 就连顾崇善眼底都生出忌惮。 这把刀是当之无愧的凶器,它的锋利是凌寒这么多年来暗中手刃无数敌人,拿鲜血和人命打磨而成。 魏思音在一旁看着,缠绕在她腕上的灵蛇在凌寒出刀后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她想起来之前阿离说过的话,有凌寒和他这把乌金刀在,不论是何等阴邪毒物都要退避三舍。 因为毒物属阴,惧怕刚烈凶猛的杀气。 这也是图珈黑蛊师蛰伏在镇国将军府那么多年,却一直不敢轻易对她姨父下手的原因之一。 她姨父武功盖世又久经沙场,寻常毒物根本不敢近身,那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