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豁然开朗,什么都明白了。 这女子精通黑蛊术,必然是图珈余孽。 当年图珈被段老将军带兵出征灭了国,残存的图珈黑蛊师自此恨上了段家,他们又自知复国无望,便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向段家和大齐复仇上。 段家手握大齐兵权,他们不仅筹谋着要杀了段家人,还想借此掀起大齐内乱,动摇大齐的根基。 他们派人潜入大齐帝都,在暗中和某个位高权重的人不知达成了什么交易,那个人为图珈女蛊师伪造身份,又为了顺利帮她混入将军府,而制定了一个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铺垫的漫长计划。 当年段老将军带着还是少年郎的段久安凯旋归来,先皇大喜之下赐了段久安爵位,又为他赐婚,把云氏次女许配他为妻。 圣旨颁下之后,云府开始为云二小姐置办嫁妆,选定陪嫁。 这个容娘就是在那时混入的云府。 图珈有一门十分残忍却效果奇佳的易容术,容娘兴许是剥了当年那名真婢女的人皮伪装成对方,之后就一直蛰伏在云二小姐身边,随着小姐嫁入将军府,又在将军府沉住气待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露出过狐狸尾巴。 云夫人从未怀疑过这个对她忠心耿耿的贴身婢女,为她说了一门好亲事,在她成家后又让她当了自家长女的奶娘。 正是这份信任和亲近,给了她下毒放蛊的机会。 魏思音不知图珈人已经蛰伏了二十多年,为何偏要选在这个时候出手。 难道说,跟他们暗中合作的那位大人物也即将有什么了不得的动作? 段红缨没有魏思音这么多想法,她目前只关心一件事: “你对我父兄做了什么?!” 容娘咯咯一笑,那笑声妖娆又尖锐,像是女鬼的十根长指甲,在人心里留下狰狞痕迹。 “你们来晚了,他们中了我的蛊,已经没救了。”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段红缨陡然下腰,将身子折成一个常人做不到的角度,避开了容娘朝下的刀锋,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脚重重踹在对方腰上。 容娘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踹飞出去,五脏六腑都仿佛挪了位,瘫软在地上吐出一股黑血。 就在鬼面卫要帮着段红缨乘胜追击,一剑要了她的命时,那团迷烟骤然聚集在她身上,被剑风劈开时,她已不见踪影。 容娘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淡淡的绿光,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大小姐的武功又有长进了。我真后悔,给你喂奶时为何没对你下蛊,把你养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那样的话你可就踢不出这一脚了。” 魏思音冷笑道: “你也别装好人。你那时之所以没对我表姐下蛊,不是因为你心善,而是因为你怕做了手脚,将军府会请人来看,帝都卧虎藏龙不知有多少高人,即便你做得再隐蔽,也未必无人能识破你的蛊术。你不过是怕提前暴露了自己,坏了你们的复仇大业,何必说得这么好听?” 她几句话就剥了容娘盖在身上的那块羞耻布。 容娘冷下眼眸,口吻阴毒,“长公主殿下还是这么喜欢乱出风头。我今日要杀段家人,你跟着来凑什么热闹?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 魏思音挑了挑眉,语气不屑又张狂: “怎么,你们图珈人莫非是忘了,当年段老将军是替我大齐带兵出征。归根结底,他只是个将军,真正与你们血海深仇的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