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叹了口气道: “这种毒还有个特性,就是只能对体质特殊的一类人起作用。这种体质是万里挑一的,但你们夫人不巧就是。” 魏思音听完瞳孔一颤。 她想起来了,云家好像有一种祖传病,她母后和姨母生下来时都有先天不足,小时极易生病,外祖父为此操碎了心。 那么下毒的人,是怎么知道她姨母体质特殊的? 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 这个人能知道云家从未对外说过的秘事,恐怕不是镇国将军府原有的下人,而是她姨母嫁到将军府时带来的陪嫁! 打开了这个思路,一切谜团都通透了不少。 她之前一直都在纳闷,忠勇伯夫人是怎么知道她姨母腰窝上有痣,还能拿到她姨父送给姨母的定情信物。 这些东西都是极私密的,就连她的表哥表姐都不知晓,对她姨母来说若不是枕边人,那就只有身边最亲近的婢女才能看得见,拿得到。 姨母的几个贴身女婢都是她当年带来的陪嫁,此时也都在屋里,她们的神色都没什么异样,全都是关切地望着云夫人。 魏思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心里也有了把这人揪出来的计划。 她心中有了成算,却装作焦躁不安的样子接着问阿离: “那为何姨母会喊那些胡话呢?是下毒的人让她说的?” 阿离神色凝重道: “想要使得了这种邪毒,必须还要会一些蛊术。在下毒之前,她应该接触过夫人,贴身对她用了些手段,在她神志不清时将那些话烙印在了她心中,等到邪毒发作后,她就会把这些话喊出来。这种病症,也和我之前看过的病例相似。” 听到蛊术二字,魏思音的眸光又是一暗。 南羌善用的是巫毒之术,蛊术脱胎自巫毒术,却不是他们的专长,倒是南羌边上一个名为图珈的小国更喜欢用蛊。 图珈人比南羌人更不受大齐待见,因为南羌人的毒术虽然狠辣,却也不是百无禁忌,但图珈的黑蛊师那可就不同了,他们完全是看心情,谁惹他们不顺眼,那就弄死谁,完全不讲道理。 更邪恶的是,他们还会捉活人来炼蛊。 他们不抓自己的族人,周围其他几国又都民风凶悍不好下手,于是他们就混在异域行商中闯入大齐国界,蛊惑骗取大齐边疆的百姓出关来做他们炼蛊的耗·材。 大约是二十多年前,还是少年将军的段久安跟随其父出征异域,联合其余几国打到图珈灭国。 图珈失了疆土,可幸存的图珈人却四散逃离不知所踪。 她姨母的陪嫁婢女中,如果真有人会用图珈的蛊术,那这人不仅是冲着她姨母来的,也一定和当年出征图珈的段家有仇!忠勇伯夫人牵扯出的那桩案子恐怕只是个幌子。 怕是她姨父,还有表哥表姐,都会有危险。 魏思音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好好的镇国将军府,如今就跟毒窟似的可怕。 走出小楼,她拜托阿离暂时留在将军府。 “有你在,我还能安心些。” 凌寒赶到时,就看见魏思音抓着阿离的手,情真意切地望着他的眼睛,用十分依赖眷恋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当然,所谓的依赖眷恋,主要都是凌督公自己脑补的。 但他的眼睛确实没瞎,魏思音情急之下确实是抓了阿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