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听得毛骨悚然,沉声问,“这到底是什么毒,总不会是长乐公主给他下的吧?” 他现在对长乐公主的印象很不好,可长乐毕竟是韩子皎的亲娘,他这个妹妹平时有多溺爱韩子皎他也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是她给亲儿子下毒? 刘院判解答道: “此毒非彼毒,换而言之,它是一种先天的病根。陛下或许有所耳闻,长乐公主当年去岭南一带游玩时染上过当地的蛊毒,虽然后来臣用药为她解了蛊,但残留的毒性早已融入她的血肉。因此小侯爷还是胎儿时就有先天不足,待他出生后,这种毒便蛰伏在他体内,随着他一日日长大越积越深。” 说到此处,刘院判不禁露出遗憾的神情,捋着胡子叹道: “其实当年小侯爷刚满月时,臣就提醒过长乐公主。若是一直按照臣的方子服药治疗,亦能压制住毒性。可长乐公主信不过臣的话,坚信小侯爷身体健壮无需就医,之后更是固执到不肯让太医院为他诊脉,这便耽误了,才酿成如今的惨剧。” 文帝听着这些事,心里五味杂陈。 若换做以前,他也会对外甥的去世感到惋惜,可现在只要一想到韩子皎私下买通刺客去杀他的阿音,他就觉得这养不熟的白眼狼死了也就死了,世上还少了一个祸害。 而且刘院判的话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韩子皎不是被人下毒灭口,而是早就病入膏肓。 文帝命人把韩子皎的尸身挪到偏殿,然后放长乐公主进宫,让她把儿子带回家,该收殓收殓,该下葬下葬。 长乐公主进宫时还不知道儿子已经死了,在偏殿看到他惨白僵硬的身子时,当即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已是几个时辰过去,外边天都黑了。 身旁只有两名宫女守着,见她醒了,她们要扶她起来,她却用力推开她们,跌跌撞撞地朝殿外跑去,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但刚出殿外,就被人拦住。 “公主殿下,小侯爷的尸身就停放在这儿,您要去何处?” 长乐公主望着那一身森冷贵气的男人,愤怒到神智都恍惚了起来,无比痛恨地就要扑上去撕扯。 但凌寒怎能站着任由她打骂? 两名番子将她一左一右架住,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这群混账,放开我!凌寒,你杀了皎儿,我要去见皇兄让你给他偿命!” 听着长乐公主声嘶力竭的呐喊,凌寒嘴角却轻轻扬起。 他这一抹近乎邪魅惬意的笑映在长乐公主眼里,简直是在嘲弄她刚刚遭受的丧子之痛! “你这个该千刀的刽子手,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凌寒就冷眼旁观她发疯,甚至连句解释都没有。 因为在他看来,有些人根本不配他浪费口舌。 任凭长乐公主如何奋力挣扎,那两名番子仍然死死按着她。终于她失了力气,开始气喘吁吁,魏思音就是在这时走来,瞧见她那双眼赤红如黄泉恶鬼的模样,反倒笑了出来: “长乐姑母,原来你的心也会痛啊。” 这句话里的嘲讽,犹如世上最锋利的刀,瞬间就刺穿了长乐的心。 她抬头死死盯着魏思音,眼神已经疯癫,“原来如此,是你和这狗太监狼狈为奸!就因为皎儿说了几句你坏话,我也说你毫无德行配不上他,所以你就在心里记恨上了,还让你的姘头给皎儿下毒!什么刺客刺杀,也都是你自己弄出来陷害皎儿的!你们都会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