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去了兴庆宫,把阿离调制的药给了白贞。 白贞接过后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朝里面轻轻一嗅,并未闻到什么古怪味道,只有冷冽的清香。 “等明日天亮,请刘院判验过这药可有危害了,再决定要不要用到皇祖母身上。” 魏思音说着又摆手让周围的宫女都退下,然后小声叮嘱白贞,“白姑姑,这宫里有人不老实,您可一定要小心保管好这瓶药。” 白贞先是露出错愕神色,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二日,刘院判被请进兴庆宫,睡了一晚上的阿离也来了,仍是顶着骇人的黑眼圈,脸色白得像刚过头七的鬼,往那儿一站浑身透着冷气。 刘院判瞅着他,都怀疑他脸色差成这样,是不是用尽了他的心头血来制药。 白贞命两名宫女端上瓶子,刘院判打开后一闻就脸色大变,怒斥阿离道,“你这异族之人果然包藏祸心,竟然在给太后娘娘的药里下了剧毒!” 阿离眼皮一抬,漫不经心道,“院判大人该不会是医术不精,连是毒是药都闻不出来吧?” 刘院判气得跺脚,命人牵了一头小猪崽来。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那药抹在猪崽的头上。 猪崽一开始还好好的,但没过一盏茶,它便哀哀地叫了起来,然后咽了气。 刘院判沉声道,“这玩意儿毒性极大,不用口服只要涂抹在人头部的要穴上就能取人性命。你这奸人还有何话要说?” 阿离皱着眉,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魏思音,“这瓶药不是我给你的那一瓶。” 刘院判只当他见了棺材不落泪还要狡辩,又要开口骂他,却被魏思音抬手拦住。 刘院判睁大眼睛,只见魏思音缓缓从袖口里拿出另一瓶药,然后交给他。 “昨日离小王子给我药时,本公主多留了个心眼,特地分出来两瓶。一瓶交到兴庆宫,另一瓶就留在我自己这儿。刚才院判大人验过了兴庆宫的这一瓶,那便也来验一验我这瓶。若是那小猪崽子也咽了气,那就说明离小王子的药确实有毒,但若不是……” 她兀自顿住,笑得意味深长。 刘院判愣了一下,着实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但既然长公主都开了口,他便照做。 结果这一试可不要紧,另一头小猪崽被涂上了药后活蹦乱跳,过了一盏茶后还比先前更精神了。 刘院判拿着瓶子嗅了又嗅,脸上浮现出困惑之色,“这瓶药的原料是什么我不大闻得出,但应该没毒。” 魏思音笑了,“这便是了。明明应该是同一种药,可先前那一瓶在兴庆宫待了一夜,便莫名其妙生出了毒性,白姑姑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白贞冷声道,“必然是兴庆宫的宫人中藏了奸人,往药瓶里加了东西!” 魏思音早就怀疑,她皇祖母的头疼病一日比一日严重,是皇祖母身边的人动了什么手脚。 所以昨夜她把药给白贞时,故意让兴庆宫的大小宫人都看见了药瓶,就是为了抛出鱼饵,诱奸细上钩。 没想到,还真有人上钩了。 白贞早做了准备,所以一查昨夜有谁接近过这瓶药,便将那人揪了出来。 “居然是你!” 看到那跪在地上的嬷嬷,魏思音冷声道,“太后娘娘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这位嬷嬷虽然还不算是陆太后的亲信,但也是能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