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定魏思音是在吃醋,不想给顾沅单独与她说话的机会,在心中冷笑。 这嫡长公主生在皇家,却是如此小家子气,肤浅愚蠢到这个地步,怪不得看不出自己的未婚夫已和庶妹暗中有染,还背着她筹划着她想不到的阴谋。 如今即便将顾沅在花厅堵个正着,却只顾着拈酸吃醋,只揪着她柳青这个过路人不放,日后就是落到什么凄惨境遇也纯属活该。 而她柳青有智有谋,即便只是出生在世家,将来也必定会活得比魏思音好上千倍万倍。 只是,她偷听到的对话涉及到要命的秘密,倒是有些棘手。 但这个秘密若是利用得好,未必不能让柳氏更上一层楼,也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挣得流光溢彩…… 柳青心中百般算计,又用余光隐隐地朝花厅内瞥去。 这处花厅是她闲暇时用来清静读书的地方,她很清楚这里只有身旁这一扇大门供人进出,因此那平康公主必然是还藏身于此,这也是顾沅急匆匆走出来见她们的原因,就是怕这蠢货公主走进里面,瞧见了庶妹,到时还不知要闹出怎样的乱子。 于她而言,让魏思音和平康公主当众撕扯起来,倒是一件乐事。 但若是她有意引魏思音进去,那就是彻底得罪了顾沅。 想及此,她微笑着走到魏思音身边,“长公主殿下,您若是不愿回席上,嫌母亲主办的诗会无趣,那就让臣女陪您在这园子里好好转一转。” 顾沅见柳青愿意帮他支走魏思音,眼里浮现出欣赏之意。 这位柳小姐将来嫁了人一定是贤妻良母,处处知道为夫君着想,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不像魏氏姐妹,娶回家那都是善妒歹毒的悍妇,定会败坏了他的家运! 魏思音却打了个哈欠,慵懒道: “我刚才一路走到这儿,此时已经有些困乏了。” 说着,她迈开腿就要朝花厅里走。 “长公主殿下——” 柳青赶紧一侧身挡在她面前,巧笑嫣然地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臣女近日新得了几盒胭脂,都是从江南最负盛名的水粉行得来的,与京中盛行的大有不同,如今都收在臣女的闺房里,公主不妨随臣女去看看?臣女闺房里还有软塌锦被,虽比不得宫中,却也幽静舒适。若公主不嫌弃,可以在那里安眠。” 众人皆知魏思音酷爱红妆,平日里最爱做新衣服,还有倒腾抹在脸上的那些东西,精心研制出不少妆容。 为此顾沅还不止一次教导过她,说她不喜诗词文书,只知摆弄皮囊,何其肤浅无趣。 眼下听见柳青的话,顾沅嘴角已经勾起笃定的消息,料定魏思音定会忍不住去看那些江南脂粉,却见魏思音用力摇头,“柳小姐,我现在已经不喜欢涂脂抹粉的了。” 柳青不由得愣住,又听她认真道: “顾世子之前教导过我,女子最重要的不是色相,而是德行。沉溺于脂粉之物,将来就只能以色侍人,待到色衰便爱驰,被人弃若敝履。” “唯有时常品读女四书,将女德牢记于心,学会贤惠良善的女子,才能以高尚的德行得到夫君的尊敬,一辈子不被夫君休弃。我将来是要做顾氏命妇的,当有高尚德行才能配得上顾氏门风,所以以往的毛病我都改了。” “柳小姐你也是,你素以德行和才情闻名本是我辈楷模,怎么如今也关心起脂粉一物了?还是赶紧改了吧,不然不仅要坏了你的美名,若是从此踏上歧路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