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 “奴才的心,本就是公主的。” 魏思音瞬间又红了眼,她握住他的手,心疼地摩挲着他手背上的伤口,“是我弄丢了它,我知道。” 凌寒还在笑着,心里已经对顾沅起了杀心,“所以这世间唯有这件东西,只有公主您自己才能找回来。” 魏思音怔怔地看着他。 凌寒看不得她那小狗般可怜巴巴的眼神,岔开话题,“公主,您要我去找什么?” 魏思音这才回过神,缓了缓后对他道,“若是那个叫阿离的南羌人没说谎,那我从他的话里推断,那被下在贡酒里,让御医院都束手无措的所谓奇毒,应该就是南羌毒物,所以中原的医者才摸不准毒症,也配不出解毒之方。” “而神医正是从南羌偷学的毒术,顾沅让他进宫给平康解毒,他解得那么迅速顺利,这本就蹊跷。我怎么想,怎么觉得那毒就是神医自制的,然后再被顾沅送进宫里下进了平康的酒里,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顾沅和神医跟我们玩的这一出是解毒还须制毒人。但只要他们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如今神医开在城东的医馆被那么多高手偷偷护着,这不这证明了那里面有他们绝不能落入别人之手的东西?” 魏思音说起这些就完全没了刚才向凌寒袒露心声时的娇憨羞涩,她姿容明艳,神色更是张扬自信,说起神医这两个字时满目嘲讽,不屑又鄙夷地冷笑道: “我料定济世堂不许外人进的内堂和药库里一定藏着神医制毒之证,我派去卧底的人无法进入,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说着她又低头看向凌寒手背还没好的伤,脸上的冷冽杀意又瞬间褪去,化作女儿情长的绕指柔,“不过不急于一时,等你伤养好了再去。” 凌寒听她说完,眸光愈发深邃幽暗。 “我身上的那点伤不碍事,公主若信得过奴才,那就今夜。” “可是——” 魏思音想说她不放心,凌寒却道,“夜长梦多,拖得越久,他们就越有可能有所防备。” 闻言,魏思音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我不许你受伤。若是你没这个把握,那就不许去。” 她又霸道起来,执拗地攥着他的手道,“要是你回来时伤了哪里,那我就也在我身上同样的地方砍一刀,你信不信我说到做到?” 凌寒真是不明白,他都答应了要去,她为何还要装得如此在意他,如此不舍? 就不怕他一句:那好,既然公主如此担心我,那我就不去了? “公主,我不会受伤。” 他这般保证着,魏思音才信了他,提着裙子走出去命绿漪找秋意来安排凌寒出宫之事。 魏思音走后,凌寒独自一人坐在屋里。 他望着桌上的糕点,眸光低垂望了半晌,随即小心地捏起一块,缓缓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尝着味道。 绿豆泥炒得差了些火候,透着一股子生味。 又拿起勺子尝莲子羹,眉头微皱。 也不知她撒了多少糖进去。 虽说是第一次做糕点,但她的手也太笨了些。 可他却一点都不嫌弃。 那过了头的甜在他嘴里化开,丝丝缕缕宛如她装出来的柔情蜜意,一点点盖过他心中的苦和痛。 他不禁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