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醉鬼儿子回府的柯敬丰。 看这架势,应该是柯善琮这个不省心的又去喝花酒了。 柯敬丰满脸怒意未消,但等对上湛星澜的眼睛,便立马强作镇定的躬身道:「翎王妃娘 娘,怎的今日不多陪陪珈凝公主,这便要走了。」 「珈凝公主在清夏堂修养多日已经见好,就无须本王妃再多加操心了。本王妃府中尚有繁多琐事,先行告辞了。」 「翎王妃娘娘慢走。」 柯敬丰紧绷的脸,明显放松了许多。 湛星澜颔首一笑,提裙下了台阶。 但当她与柯善琮擦肩而过时,倏地闻到了一股独特的味道。 【啧,这味儿可够冲的。等等,这酒味儿好熟悉啊。】 忽而,她灵光一现,回身道: 「哦对了,柯相公。」 柯敬丰沉下的老脸立马又附上了假笑,「翎王妃娘娘还有何吩咐?」 「柯大郎君饮的是西域贡酒吧,这种酒寒性极大,万不能以我们中原解酒汤醒酒,还是等他自个儿酒醒为好。」 「多谢翎王妃娘娘好心相告,老臣记下了。」 话毕,两人各怀心思对望一眼。 二人表面看着平静如水,内里却已翻起千层巨浪。 就是这简短的两三句对话,湛星澜的内心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上了马车,湛星澜便让车夫尽快赶回翎王府 然而,她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刚要下马车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翎王府门外。 她连忙下了马车,敛起焦躁的模样,挂着笑容迎了上去。 「波弥王今日到访,不知有何事?」 樊狂转过身来向湛星澜做了个波弥国见礼的手势,举手投足雍容雅步。 「翎王妃莫见怪,今日孤唐突来此,是想郑重与翎王与翎王妃道个别。」 「道别?」 「孤在京中逗留多日,皆因高娘子舍身相救而身受重伤,如今高娘子已然痊愈,孤也可放心离开了。」 「原是如此,不知波弥王何时动身呢?」 「明日一早。」 「这么仓促?」 樊狂眼睑垂下,眉宇间蒙着一层失落。 「本就该早日离开的,只是心中有结难平,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尽早离去于己于人都是件好事。」 这话旁人听了或许不解,但湛星澜前日去看望高禧谙的时候,亲耳听到高禧谙说,她与湛墨北近日感情升温。 看来这位波弥王是被伤了心了。 湛星澜眨眨眼,柔声道:「波弥国被嵇隽搅得乌烟瘴气,波弥王身为一国之主自是该早些回去主持大局,明日一早我便与王爷一同去为波弥王践行。」 「翎王妃有此心,孤心中感念万分,但此番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若来践行岂不太过伤感,还是平平静静的走比较好。」 「先前我与王爷遭女干人陷害,当街受脊杖之刑时,波弥王还为我们仗义执言,若我们不为波弥王做些什么,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樊狂咧起嘴角,打趣道:「若翎王妃实在过意不去,便答应孤一件事。好好看着墨北,莫要让他再惹得高娘子不悦。」 「啊?」湛星澜愣了一下,旋即掩面笑了起来,「好,若日后二哥欺负禧谙,我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