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敖瑾。 敖瑾听见了脚步声,立马闭上了空洞的双眸,他甚至不必回头看也知道来人是柯敬丰。 「敖瑾,你可怨本相吗?」 柯敬丰隔着铁围栏问道。 地上 的人一动不动,也不作回答。 柯敬丰一看敖瑾这姿势,便猜到了什么。 他乜斜了一眼手拿铜制铃铛的潘石,质问道:「你方才是不是对敖瑾催动了蛊毒?」 潘石心虚道:「敖瑾桀骜不驯,小的怕他多生事端,这才……」 「本相是怎么吩咐你的?你竟敢妄加用刑!」 「小的知错!但小的也是以防万一啊。只要敖瑾受了皮肉之苦,便无心做出背叛相公的事了。」 潘石弓着腰,做足了小人的姿态。 柯敬丰摆摆手,撵走了潘石。 暗室的门一关,柯敬丰便语重心长道: 「敖瑾啊,本相一直将你视如己出,悉心栽培。但这件事关系实在重大,本相不愿节外生枝,这才将你囚禁了起来。况且,你年纪尚轻,若走漏了风声,我们都要去死。你可能明白本相的良苦用心啊?」 地上的人深吸一口凉气,睁开了眼睛。 干裂的嘴唇上有一块红褐色的血痂。 那是他这几日受蛊毒之苦时,自己咬破的。 一咬破便结痂,一结痂潘石便催动蛊毒。如此反反复复,竟然成了一道猩红可怖的伤口。 他轻启嘴唇,气若游丝道: 「相公不必同属下解释,属下的命是相公所救,自然视相公如亲父一般。敖瑾这些年唯相公马首是瞻,相公说什么便是什么,就算是相公杀了属下,那也是属下的福分。」 得到这样的回答,柯敬丰松了口气。 【看来敖瑾还不知道我就是他的灭门仇人。】 「好孩子,待此事尘埃落定,本相会像从前那样好好重用你。你且在此养养身子,日后潘石也不会再来用蛊毒欺负你了。」 话毕,柯敬丰转身离去。 但这句不痛不痒的承诺在敖瑾听来简直令人作呕。 他用手臂强撑起浑身剧痛的身子,从怀里抽出了一根蓝色的丝绸。 若说从前他对背叛柯敬丰尚有悔意,那么从这一刻起,他将全力以赴帮助湛星澜扳倒柯敬丰这个毫无人性的女干佞! 柯敬丰走出了暗室,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便见潘石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相公,翎王妃和珈凝公主来了。」 相府门外,一乘豪华的马车堪堪停在了大门前的箱型狮子门墩前。 柯敬丰出来时,湛星澜恰好在同马车里的珈凝说话。 「珈凝公主确定这里就可吗?」 只听马车里的人声音微弱的说道:「嗯,这座府邸清新雅致又不失奢华,虽不及慈昌国的公主殿,但至少让我有些许亲近之感。」 「好,只要你喜欢就好,其余的交给我便是。」 柯敬丰老脸一沉,不明所以的拱手问道:「翎王妃娘娘玉安,老臣不知娘娘与珈凝公主光临寒舍,有失远迎。不知二位贵客突然到访,是为何事啊?」 湛星澜挑起哀愁的眸子,无奈叹息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