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果真在意我父亲,连去挑选铺子这样的大事都能放一放。” “澜儿……” “好好好,澜儿依章娘子就是了。” 湛星澜将章未晞又紧张又害羞的神情完全捕捉,心想这俩人还是很有机会的嘛。 可她没有注意到,白溶月的眼中有着一抹不明意味的情绪。 湛星澜和章未晞伴同马车离了宫。 白溶月望着他们的背影发起了呆。 贤妃见状也目视前方,随意的问道:“溶月,陛下与明国公喝了整整一夜,你可要去瞧瞧陛下吗?” 白溶月摇摇头,“陛下量如江海,即便饮一天一夜也不见得会醉,何须我去看他。” “陛下骤然丧妻,心中郁结才会拉着明国公喝酒,此刻陛下身边最需有人相伴了。溶月,你好不容易才从蓬莱殿走出来,该好好把握机会才是啊。” “我与他早已情断义绝,为何要把握什么机会?再者言,倘或他是为了岳琳琅伤怀,那我去了岂不是叫他为难?” 白溶月说这话时云淡风轻,内心更是毫无波澜。 贤妃叹息道:“可陛下终究放不下你,否则他也不会为你兴建第二个蓬莱殿了。” “他是放不下,还是弥补歉疚,只有他自己知道。贤菀,我对他早已心如死灰,死灰又岂有复燃之可能?你莫要再劝了。” “说到底,是陛下伤透了你的心。” 贤妃有些同情的看向白溶月。 眼前的纯贵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纯真可爱,似火热情的白溶月了。 冬日的夜总是特别长。 长得让人百无聊赖,长得让人畏惧黑暗。 东宫陷入了死寂,连宫婢黄门都不敢轻易靠近。 甚至还有人说,曾在夜里亲眼看见席怜儿的鬼魂站在东宫围墙之上跳舞。 一时间,东宫闹鬼的传言甚嚣尘上。 柯婉宁也因目睹席怜儿自尽而被吓得病了好几天,但好在肚子里的孩子无恙。 她一手摸着小腹,一手搭在窗棂边,不停地向宫殿大门张望。 “太子妃娘娘,您有着身孕,还是早些安睡吧。殿下他,今日怕是不会过来了。” 宫婢荷露支支吾吾的说道。 柯婉宁搭着窗棂的手不自觉的捏了捏紧。 “殿下还是把自己关在明德殿不肯出来吗?” “是,席侧妃与废后接连丧命,殿下又残了一只右手,几重打击接踵而来,殿下一时间郁郁寡欢也情有可原。” “罢了,殿下迟早会重振旗鼓的,眼下且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柯婉宁松开了窗棂,身子一落,坐在了窗下的贵妃榻上。 “对了,我让你给香草送去燕窝,办得如何了?” “太子妃娘娘请放心,香草一句话也没有说便都喝下了。婢子吩咐了守门的侍卫,明儿个天一亮便把她的尸体悄悄送出宫去。” “嗯,这件事你办的不错。香草到底跟了我这么多年,让她死前喝上一碗名贵的燕窝,也算犒劳她尽心侍奉了。” 柯婉宁斜睨了一眼荷露,意有所指道: “不过,我这人是非分明。忠心于我的,我自然让她锦衣玉食。背叛我的,我也不会让她有喘气的机会。” “废后出事后,立政殿里被处死的宫婢不下二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