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来。” 袁至诚抬起了头,一缕枯白的头发挡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湛星澜淡然一笑,“袁詹事这话说得好奇怪,我为何不敢来?” “我一心想杀了你为我儿报仇,你应该避之不及才对啊。” “袁明哲三番两次欲对秋家娘子不轨,且他这些年不知残害了多少艳云楼的女子,他被发配充军,是他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哼,我就知道,哲儿是被你和翎王陷害的!” “是,我的确陷害了他,但他受到惩罚也是活该。至于他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巧言令色。”袁至诚不屑地冷哼一声,“哲儿的死皆因你陷害他,才会让他被发配到了钦州那鬼地方,你是害死他的罪魁祸首!我袁至诚今生不能替哲儿报仇,下辈子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湛星澜坐在了袁至诚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袁至诚,既然你认定我是罪魁祸首,那我便好好告诉你,你的宝贝儿子袁明哲到底是因谁而死。” “你想说什么?” 湛星澜挑了挑眉,道: “昨日,袁书翊登门拜访,前来替他的父亲向我请罪。恰好,我也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有关于袁明哲的事。” “说起来啊,袁明哲也真是可怜。小小的年纪便没了母亲,当这稚子还沉浸于丧母之痛的时候,他的父亲却已是新人在怀,甚至为了王莺儿不惜将他扔去了别人家里。” 袁至诚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拳头也紧紧握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当时莺儿怀有身孕,哲儿又顽劣不堪,整日想法子欺负莺儿。我分身乏术,又不忍哲儿与莺儿双双受苦,这才将他送去了秋家!” “袁至诚,你还真是耳聋目盲,心昏眼瞎。袁明哲当时不过是个小小的孩童,他为什么要欺负王莺儿?你可曾想过其中缘由吗?” “他是见不得莺儿住了他阿娘住过的屋子,用了他阿娘用过的东西。但这些,我尚可理解。” “不,他会欺负王莺儿,是因为他无意中听见了王莺儿和婢女道出了他阿娘过世的真相。当年王莺儿与你暗通款曲,怀了身孕,你便想迎她入府。” “但袁家已有正头娘子,即便王莺儿进了袁家的门也只能做小妇。王莺儿怎么会甘心呢?所以,她便伙同原配身边的仆妇,害死了你的元妻。”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袁书翊与我说了此事后,我便立即着人去查,当年那个仆妇杀了你的元妻之后便告老还乡了,可她心有愧疚,夜夜都能梦见元妻惨死之状。” “所以她临死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写了下来,交给了自己的女儿收好,只待有一日能还元妻一个公道。” “如今这封绝笔信就在我手里,铁证如山,由不得你不信。” 袁至诚闻言垂下了头,两个被鞭子抽出血的肩头不住的颤抖着。 “不可能……不可能……莺儿她不会这么做的。” “到现在你还为王莺儿开脱。袁明哲就是因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宠爱着他的杀母仇人,所以他的心理才会渐渐变得扭曲变态。他纠缠楚言,虐待欺凌无辜女子,皆是因为痛恨王莺儿,还有痛恨助纣为虐的你!” “你闭嘴!” “我偏不!袁至诚,你再好好想想,是谁害死了袁明哲?是我,还是你和王莺儿?他活着的时候,你不曾关心过他,他死了你才来报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