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欢一边斟茶,一边小声嘀咕道:“太子这次是把殿下往绝路上逼,殿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你说什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既然进退两难,那不如……”湛星澜的脑海中蓦地灵光一现,猛地握住了竹欢的手,“竹欢!我知道怎么办了!” “哎呀!王妃娘娘,您吓我一跳。” 竹欢差点被湛星澜的一惊一乍吓得把茶壶扔出去,她赶忙放下了茶壶不敢再做什么动作。 而此刻湛星澜的一双清池却泛着粼粼精光。 翌日,蔚太府卿果然送来了一封请帖。 百里墨一路将请帖送到了傅玄麟的手里。 “王爷,蔚府来信了。” 傅玄麟接过了帖子,翻看过后说道:“既然蔚太府卿的言辞这般恳切,那本王前去赴约便是了。” 话毕,傅玄麟又将帖子丢给了百里墨。 “把帖子收好,交给王妃。” “是,属下遵命。” 百里墨拿着帖子,马不停蹄的往子衿堂送去。 而傅玄麟已独自策马往蔚府而去。 蔚府的小厮见到傅玄麟一人前来颇为诧异,可还是毕恭毕敬的将傅玄麟迎了进去。 如今的蔚府,已经是一片凄凉了。 前厅的白帐依旧挂着,灵堂内摆放着一具棺材。 傅玄麟走近一看,牌位上写着的名讳正是许菊梅的。 他看着那冰冰凉凉的棺材,心里为这个可怜的女人而感到万分悲愤。 就在他沉思之际,蔚太府卿走到了他的身后。 “说来可笑,老夫的两个女儿都不曾有过灵堂,如今却给一个害死我女儿的妾室摆了灵堂。” “看样子,蔚太府卿是知道了许娘子所做的一切了。” “翎王殿下不也早就知道了吗?还连同菊梅一直骗了老夫好些日子。” “蔚太府卿不恨许娘子吗?” “老夫追随陛下数十载,整日周旋于朝中公务,鲜少关心后院琐事。菊梅是心中积怨已久才会出此下策,老夫又怎能怪她呢。” “蔚太府卿可知导致如今一切不幸之事的源头是从何而来?” “翎王殿下莫不是想说罪魁祸首是老夫?” “若当年蔚太府卿能对蔚琇与蔚珍一视同仁,崔夫人或许会出于愧疚而待蔚珍更好一些。那么蔚琇自然也不敢将蔚珍推入井中,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可蔚珍那孩子,她的面容有损。即便能名入族谱,她也会饱受世人冷眼,我们蔚家也会受尽千夫所指!” “王妃曾对本王说过,她有办法能为兔缺之人修复容貌。若蔚珍还在,想必此刻她也能看见自己美貌的样子了。” 傅玄麟这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 蔚太府卿本就苍白的脸愈发煞白。 他湿红了眼眶,用一种期盼而又悔恨的看着傅玄麟。 “翎王殿下所言可当真?” “本王所言绝无半字虚假,可如今一切都晚了。蔚珍的生命已经永远停留在十一岁,蔚太府卿,你可曾想过,她在那口井里奄奄一息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傅玄麟的话彻底击溃了蔚太府卿最后一层心理防线。 “翎王殿下,你为什么要与老夫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