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的手好痛啊!」 「乖女儿,你先别动,好好躺着养伤。」 「父亲,我的手废了,我以后便是个废人了。」 柯敬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浑身是伤,不由得心疼万分。 「都是为父不好,早知你入宫会吃这 么多苦,为父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入宫。」 「父亲,女儿想回家了,求求您把我带走吧。」 柯婉宁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拼命拉扯着柯敬丰的衣袖。 可柯敬丰却握住了柯婉宁躁动的手。 「婉宁,婉宁,你听为父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你此刻与太子和离,我们柯家就全毁了。」 「那父亲就要舍弃女儿,成全柯家的荣耀吗?」 「婉宁,你大哥好不容易才谋得了一官半职,你怎么能忍心看他多年努力付诸东流呢?」 「说到底,父亲最在意的还是大哥!为了大哥的前程,宁愿牺牲女儿的一辈子!」 柯婉宁歇斯底里的怒喊。 所有的委屈,不理解,痛苦,全都一股脑的喊了出来。 她的眼眸里噙满了泪水,随着一句句怒喊从眼眶里滑落。 纯净无瑕的和田玉枕还未来得及品尝眼泪的滋味,便将眼泪顺着玉身落在了床榻上。 「婉宁。」 柯敬丰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柯婉宁疯癫的模样,便住了口。 长久以来,柯婉宁不论是被皇后羞辱,还是被何芙嫣与席怜儿针对,她都能忍则忍,忍不了便回到自己的寝殿里悄悄骂两句。 但现在,在她伤口上撒盐,还将她推入万丈深渊的人是她的父亲。 所有在她心中支撑的力量轰然瓦解。 柯婉宁躺在床榻上,眼神从悲凉,到空洞,再到愤恨。 她的内心已再无「良善」二字。 躺了整整一日,她也终于想明白了。 傅霆轩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只有两种原因。 其一,便是傅霆轩不愿得罪有权有势的明国公一家。 其二,便是傅霆轩喜欢湛星澜,不愿伤害她。 柯婉宁看着轻薄如云的纱帐,突然精光一闪。 「原来,你最爱的人不是席怜儿,而是她。」 湛星澜从贤妃那里得知了当年纯贵妃一案的经过,心里算是有个谱了。 至于她心里的疑惑,还是要亲自见了纯贵妃再说。 打定主意后,她便根据傅洛襄的指路,来到了一处僻静无人之地。 一条汉白玉石的路直通蓬莱殿。 路两侧的花坛杂草丛生,几乎长得比湛星澜还要高。 虽说此时是夏日,两侧青绿红花的繁茂至极,但走在这条路上,仍有一种悲悲凉凉的感觉。 殿前的两根用宝石镶嵌的立柱在暖阳的普照下熠熠生辉。 立柱两端镶金的线条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已然看不出金碧辉煌的质感,但光是看到目光所及的这些东西,也不难想象当年的纯贵妃是何等受宠了。Z.br> 这里白日里几乎无人踏足此地,但光天化日之下,湛星澜也不敢贸然行动。 不过经过她连日来的考察和踩点,终于将蓬莱殿每日来往之人的时间段全部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