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有何吩咐?」 只见靖帝将手中的莲花石榴玉石举起交给了寇淮,寇淮则捧着这玉石走下台阶,双手奉于湛星澜的面前。 靖帝语重心长道:「此物乃莲花石榴玉石,为长乐永祥,瓜瓞延绵之意。你与麟儿新婚燕尔,朕便以此玉石为庆贺之礼交于你。」 湛星澜见那玉石浑圆洁白,瞧着便是上等精品,当即垂首接过。 「儿媳多谢父皇恩赐。」 然而站在她身后的傅玄麟却拧起了眉头。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玉石,心突然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父皇,此玉石可是母妃之物?」 靖帝眼眸未寒,宽厚的身体靠着龙椅。 「不错,这些年朕一直将它置于藏宝阁中,直至昨日才命寇淮将其拿出。你母妃曾说过要将这玉石亲手送给你的新妇,而今你母妃尚在蓬莱殿禁足,不便亲自相送,便由朕代为赠送。」 傅玄麟听后上前扑通跪下,湛星澜见状也立马跪了下来。 「父皇,儿恳请父皇允准儿至蓬莱殿见母妃一面。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儿与母妃数载不曾相见,如今儿已大婚,当告知母妃方可不负身为人子之责啊。」 靖帝听后怒而拍案,喝道:「朕曾下旨,此生蓬莱殿便是皇城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麟儿这是要朕朝令夕改吗?」 然而傅玄麟丝毫无惧,腰板挺直,语气坚毅道: 「当年母妃私通一案疑点重重,传言与母妃有染的那名侍卫在入狱第二天便上吊自缢,此后母妃宫中的侍女全部遣散,不出三月一个个死的死疯的疯,父皇难道就没有半分疑心吗?」 靖帝怒目圆瞪,满脸褶皱似乎都在颤抖。 「住口!朕说过,任何人不得再提及此事!朕念你大婚不久,不欲责罚于你,退下吧!」 「父皇!」 「退下!」 湛星澜还从没见过靖帝和傅玄麟如此剑拔弩张。 她虽不清楚当年纯贵妃一案的细节,却也听说过一些,原本受尽恩宠的贵妃一夜之间成了万人唾弃的***。 可看靖帝的神情,分明还对纯贵妃有所眷恋。 「王爷。」 湛星澜伸出小手扯了扯傅玄麟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 傅玄麟扭头看着她,眼中尽是不甘与怨恨,他儿时一切的不公与磨难都是从纯贵妃祸乱后宫一案开始的,这其中痛苦非经历过之人不能感同身受。 湛星澜又温柔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王爷。」 所谓一物降一物,傅玄麟总是拿她没办法的。 他如铸铁一般的身子松垮了下来,闭上双眸声音微颤。 「儿,告退!」 湛星澜松了口气,赶紧颔首道:「儿媳告退。」 说完,她就拉着傅玄麟退出了紫宸殿外。 马车之上,无论颠簸或是摇晃,傅玄麟都坐如青松,稳如泰山,始终紧紧闭着双眼。 湛星澜知他心中困苦,于是便提起裙摆,挪动屁股,一点点蹭到了他的旁边。 温暖细腻的小手覆在了傅玄麟指节分明的手上,感受到了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寒意。 「王爷可怪我将你拉出紫宸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