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前厅。 傅玄麟的脚刚踏进前厅,就见前厅中央站着一位四十出头的身材壮实的男人。 “下官博州长史杜材见过翎王殿下。” 杜材满脸堆笑,眉宇之间透着奸猾狡诈。 傅玄麟上下打量了一番杜材,他的胳膊被缠了厚厚的绷带,脖子上一根纤细的绳子将那条胳膊吊在了胸前。 他饶过杜材径直走到了正座前,转身威严落座。 “杜长史伤得不轻啊。” 杜材弯着身子转了过来,“昨日未能及时前来拜见殿下,是下官疏忽,望殿下恕罪!” “无妨,相信孟刺史与杜长史已经知晓本王此次前来的目的,那么便请两位先将赈灾粮的发放记录交于本王,本王查过账后若有问题也好尽早弥补。” 两人皆沉默不语,傅玄麟一记眼刀扫过,杜材赶忙上前一步。 “殿下有所不知,赈灾粮刚到那日便有百姓上前哄抢,以至于赈灾粮账目核对不上。” “哦?”傅玄麟蹙眉审视的看着杜材,“你们身为父母官,在此时应当出面喝止,并责罚闹事之人拿回赈灾粮,为何账目还是核对不上?” “这些百姓们不过是饿极了才会如此鲁莽行事,孟刺史与下官也不好将原就受苦受难的百姓们关押处置,于是只好作罢了。” 傅玄麟早知赈灾粮发放有误,可这事情被杜材这么一说,反倒成了百姓的过错。 果然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 “本王不过是想查查账目,杜长史为何百般推脱?莫不是有意欺瞒本王?” 傅玄麟一记寒意刺骨的眼刀吓得杜材就差把头低得杵地下了。 “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命人将册子送到殿下的住所。” “如此便有劳杜长史了。本王来此也有一日了,孟刺史带本王前去城南看看田亩的损害情况。” “是,下官这就备马。” 孟槐带着傅玄麟在城南田亩探查了一整日,又顺道巡视了城中百姓的情况。 城中几乎家家门梁之上都挂着丧幡和黑色的灯笼。 站在道路中央便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哭丧之声。 整座城都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悲伤之中,博州百姓不仅是受到官吏压迫,还有天灾临祸。 入夜后,傅玄麟回到了东厢房。 桌案上已经摆满了账目册子。 傅玄麟将烛火点亮,破损的门窗被他用东西封了起来,屋子里也不似昨日寒凉。 他仔细翻看着册子,发现六万石粮食在发放时只剩下了四万石。 就算百姓再怎么疯狂抢粮,也不至于只剩下四万石粮食,这其中有蹊跷。 傅玄麟仔细核对每家每户所发放的粮食,账目上果然有几处核对不上,可见做账之人已经极力填平账目了,奈何数目太大,只能在细微之处稍作变动。 如此看来,更加坐实了流民的控诉。 只是杜材欺压百姓克扣赈灾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孟槐看着不像是个会贪赃枉法之人,为何会放任杜材如此张狂呢? 此时,周府内。 杜材在一间幽暗的密室里来回踱步,急躁和不安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神色慌张的说道:“这翎王一看就不是善茬,倘若他发现了账目有问题,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