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婳浑身上下足有上百个蛆洞。 也就是说,每日大约有数千条蛆虫啃食她的身体,消磨她的意志。 湛星澜实在难以想象她这两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蛆洞全部清除完,敷上了药。 四个时辰转瞬即逝,湛星澜将东西收回药箱,整个人都像泄了气一般倒在座椅上。 看着榻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金姝婳,她都不知如该何跟叶韫玉说出实情。 等了四个时辰,门外的人亦是心急如焚。 湛南璟正准备上去叩门,谁知门却先开了。 “澜儿,你还好吗?” “我没事。” 湛星澜朝湛南璟扯出个笑容,又转而看向了叶韫玉。 “叶姐姐,你进去瞧瞧令堂吧,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般听到这种话都不是什么好预兆。 叶韫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主屋,一进屋子便看见了榻上浑身缠满了绷带金姝婳,她瞪大了眼睛立马冲了过去。 她伸出手想摸摸那些洇出血的伤口,却还是缩了回来。 “阿娘这是怎么了?” “诊脉时我瞧见令堂的手肘处有些泛黑便觉得不对劲,她浑身上下几乎布满了蛆虫,显然是有人故意将蛆种在了令堂的身上。我已将所有蛆虫祛除干净,伤口也上了药。” “竟有人如此歹毒?”湛南璟蹙眉怒道。 “还有一点,我怀疑就连令堂的肺痨病也是有人故意传染的。” 叶韫玉猩红了眼睛,贝齿嵌入了嘴唇,口中充满了血腥味。 “湛三娘子的意思是?” “一般会得肺痨之人多是经常劳作,身体劳累过度,或是营养不佳的贫寒百姓。像令堂这般本该养尊处优之人怎么可能会突患肺痨,这其中定有蹊跷。” “是有人要杀了阿娘,对吗?” 叶韫玉的眼神中满是愤恨,她竟然对阿娘的境遇懵然不知,真是枉为人女。 “不错。凶手应该就是将令堂安置在这偏院的人。” 一经湛星澜提醒,叶韫玉立马想到了一个人。 “是她!金若禾!难怪她一直不让我和父亲来偏院,原来她竟在此如此折磨阿娘!” “此人也姓金?” “她是家母的庶长姐,是父亲纳的小妇。” “既知凶手是谁,便不能再让她继续残害令堂了。” “可她如今掌管叶府后宅,父亲事务繁忙很少回府,她若再害阿娘也非难事啊。” 湛南璟思索良久,缓缓道: “叶娘子,我倒有一计。” 夜幕沉沉,湛南璟和湛星澜离开了叶府。 叶府偏院伺候的老妪们一早便去了金若禾的院子里通风报信。 侧院玉楼金阁,与偏院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金若禾知道来看病的是个小姑娘后,差点笑出了声。 她身着一身锦缎半卧在贵妃榻上,身旁的婢女捧着点心喂在她的嘴里,简直比宫里的妃子还气派。 “怎么样,那小丫头走了吗?” “早走了,田妈妈她们已经去偏院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看得而出她得了什么病,就算看出来了她敢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