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儒门的。 简直是天下儒生之耻,就是那白玉汤中的一粒老鼠屎,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但偏偏孟圣人态度暧昧不清,对李铭的所作所为竟然无动于衷。既没有批判,也没有赞赏,只是冷眼旁观。 礼圣人一双眼睛看向虚空,在虚无中似乎有一朵洁白的莲花在缓缓凝聚。长河中丝丝缕缕白气汇聚,化作了一个澹白色的花包。 “那是李铭的气数,李铭竟然闭关问心,想要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他竟然有了根基,学说已经趋于完善,只待与天下儒家各路高手论证是非了。”礼圣人观看儒家浩然长河,第一眼就看到浩然长河中凝聚的花骨朵: “竟然真被他成了气候,已经立言,有了圣人的根基!” “按理说,我儒门再多一位圣人,应该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但……他竟然选择投靠了朝廷,却是自绝道途。”礼圣人声音中满是杀机。 那颜渠闻言一愣,眼睛下意识的瞄向纸条,那纸条上的字迹很熟悉,是他亲手书写。 可他写的不是‘朝廷要谋划扶持老酸儒李铭,拉孟圣人一脉下水,与礼圣人一脉打擂吗?’,怎么到了礼圣人嘴里,就直接变成了李铭已经投靠了朝廷? 他觉得礼圣人有些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亦或者是自己的纸条写的并不是很明白,于是开口解释:“老师,李铭还没有投靠朝廷,目前来说,只是朝廷做的打算而已。李铭只要是不傻,就绝不会给朝廷当枪……。” “颜渠!”礼圣人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还请老师示下。”颜渠连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那都不重要了。”孔圣人忽然开口,说出的话叫颜渠心中一惊,勐然抬起头看向礼圣人。 “自从人祖仓颉造字,篡夺天地大道、鬼神玄机,以文字诠释天地大道,已经过去了十万八千年。人祖仓颉之后,文圣人横空出世,开创我儒门一脉。五千年前,文圣人被苍天重创,隐居起来不知所终,儒门内部就诸位圣人争执不断,各有千秋百花齐放,谁也不服谁。”礼圣人声音中充满了唏嘘。 “诸子百家之中,我儒门最大,但偏偏却并不是最强的,问题出现在哪里?”礼圣人看向颜渠。 “儒家道统太多了。各路弟子只拜道统,不礼敬圣人。儒家各脉各自为政,甚至于相互攻讦。”颜渠想都不想,直接张口就来。 听闻这话,礼圣人轻轻一笑:“所以,那‘忤逆之徒,狂妄之辈’绝不能成圣。他要是成圣,一旦与孟圣人联起手来,我怕是地位堪忧。咱们‘礼’之一脉,日后怕是要被对方压一头。儒门,有一个圣人就够了。” 颜渠闻言心头一紧,不由得童孔一缩。 他看出了礼圣人的野心! 礼圣人想要独霸儒家! 甚至于篡夺文圣人的权柄,独享儒家香火气数。 这野心太大,大到颜渠心惊胆颤,大到整个儒家都装不下。 “大周的鬼神盟约没有了,没有了鬼神的压制,这正是我辈出头之日。”礼圣人的眼神里露出一抹狂热: “这是一个大世,真真正正的大争之世。进成退废,不进则退。这次大争之世之后,将会决定未来数万年、乃至于数十万年、数百万年的天地格局。要是能趁机出人头地,在乾坤落定之前登临,将会永远都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一旦跌落下去,怕是再无崛起之日,道统没落被吞并,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你说,你要是为师,你该怎么选择?”礼圣人看向颜渠。 “当然是不惜一切代价爬上去。”颜渠毫不犹豫的道了句。 “要是儒门能在我手中一统,我或许有机会在尘埃落定之前,取代了文圣人在儒门中的地位,叫文圣人彻底埋葬在历史长河之中,再也无法觉醒。”孔圣人的声音中露出一丝丝狂热,就算是圣人的心境,也无法压制住内心中的狂喜。 这是他的机会! “儒门之中,唯有孟圣人一脉对我威胁最大,人性本善之论天下推举,不下于我‘礼’之大道,要是能将这一脉吞噬,我礼之一脉必定可以君临儒门,成为整个儒门的领袖。所以,李铭绝不能成道!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绝不能成道!”礼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