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院子呼喊:“李鲲鹏,还不赶紧将东西搬进去。” 李鲲鹏站起身,来到了院子外,一把直接将酒坛拿起,贪婪的嗅了一口:“好酒!好酒!虽然不是灵药酿造,但在凡俗中已经是极品一流。” “即便隔着盖子,我已经嗅到了酒香,而且还是从未喝过的美酒!”李鲲鹏搭袖一挥,上百坛美酒就被他卷起送入袖子里,然后在小巷子一挥手,一股飓风刮起,那上百袋粮食被风吹过高墙,堆积在院子里。 见到这一幕,崔渔童孔一缩:异人?练气士? “我去做饭!”王逸兴奋的解开袋子,随即又是一阵惊呼:“精米!这是精米!贵族才能吃的精米!” 转头看向崔渔,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崔师弟,你不会告诉我,这上百袋的粮食,全都是精米吧?” “当然。”崔渔笑眯眯的道:“尽管敞开胃口吃,小弟家中别的没有,就是粮食多。” “好!好!好!以后师弟你就是我亲弟弟。”王逸直接在院子刷锅做饭。 “师弟,也不怕你笑话,咱们师傅这老酸儒,被饿的已经起不来床了。”王逸此时真情流露。 “不可能啊,昨晚我已经为诸位师兄订了晚饭,这才一晚,怎么就饿的起不来床了?”崔渔不解。 “昨晚饭菜果然是你差人送来的!我就说,除了师弟你,别人怎么会关心咱们?”王逸看了崔渔一眼,对崔渔暗中点了个赞: “你是不知道,昨晚师傅去接师娘,错过了晚饭时间,我等以为师傅在师娘家吃了,所以也就没有剩余,所有的饭都被咱们给吃了个精光。谁知昨天下午师傅走了十几里路,去了师娘家不但没吃上饭,反而被师娘一阵臭骂赶了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心里憋了火,回来后抱头痛哭,竟然卧床不起了。” “不会吧?竟然窘迫到这种地步?凭大师兄的手段,难道讨一口吃的很难吗?”崔渔看向李鲲鹏。 “咱师傅有师傅的规矩,只吃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王逸苦笑。 崔渔愣住,世上竟然还有这等顽愚之人? 宁肯饿死,也绝不吃使用手段取来的食物? “咱们师傅就是一个酸儒。”李鲲鹏喝着茅台,眼神中充满了陶醉。 “不是酸儒,这是师傅的道!”旁边南北纠正了句。 崔渔心中不解,道还能比得上填饱肚子重要? 米饭很快煮好,热气腾腾的香气在院子里四散开,然后南北进屋搀扶着颤颤巍巍,浑身大汗淋漓虚弱无比的老秀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老秀才面色苍白,嘴唇泛起厚厚的死皮,汗水溻的身上衣裳已经尽数被打湿,一道道汗水顺着发鬓滴答滴答流淌下来。 老儒生奔波一夜几十里,又累又饿再加上心中憋着火气,回来后竟然直接病倒了。 谁能想到那个说话都能口吐诡异之力的老儒生,此时竟然虚弱至此? “先生,请用饭。这米饭是咱们师弟送来的,您放心吃吧。”王逸凑上去,端着一碗米饭放在老儒生身前。 米饭里加了腊肉,看起来香喷喷油光四溅。 老儒生看了崔渔一眼,只是尴尬一笑:“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读书人做到我这份上,也是前无古人,给至圣先师丢脸了。” 老儒生拿起米饭,不紧不慢的吃入口中。 即便是饥饿到了极点,依旧不紧不慢的细嚼慢咽。 米饭进了老儒生的肚子,老儒生身上的汗水立即止住,那苍白的脸色也几个呼吸间就恢复了红润。 一碗米饭下肚,哪来还有虚弱感? 慢慢放下米饭,老儒生看向院子里堆积成山的粮食:“都是你送来的?” “是。”崔渔道。 老儒生点点头:“于我来说,一碗米饭也好,堆积如山的粟米也罢,乃至于空手而来,都无差别。全凭一颗真心。儒道学问贵不可言,唯有真心能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