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抓着茶盏的手,却是隐隐抖动着。 文武摇头叹息着,陛下终究还是心存幻想,奈何,马如龙却连虚与委蛇都不愿做。 不过转念一想,文武也有些理解马如龙了。 马家狂拍前朝昏君马屁,还掌了一部分军权,按照周老板的猜测,马家早就心存不轨了,只不过周老板提前一步动了手,直接给宰辅宰了,天子成了惊弓之鸟,彻底打乱了马家的计划。 为了不让马家耽误大事,又派遣亲信突袭北地马家,可也正是因为如此,马家损失惨重,马如龙再也没有归顺朝廷效忠天子的余地了。 文武被周老板换了杯新茶,到底还是没忍住好奇心:“老奴斗胆,有一事不解。” 周老板没好气的说道:“没外人,莫要和个狗奴才似的惺惺作态。” 文武哭笑不得:“卑下想问,您为何如此轻易就放了马封侯,放了他,岂不是让韩公子白白忙碌了一场,就算是要放,陛下为何要提韩公子,若不提韩公子,马如龙便会以为此事真的与陛下无关,没了戒心,便不会暗自谋划,您最担忧的,不就是马家狗急跳墙吗。” 周老板没头没尾的说道:“明日,是文勇的忌日吧。” 文武闭上了眼睛,微微点头:“是。” “朕当年入京前,文勇与朕说,只守破虏山阻截马家的兵马,却未说要奇袭北地,更未说,要与马家人玉石俱焚。” 文武连忙解释道:“陛下,当年因走漏了风声,马家已是调动私军,还暗中收买了潍城知州以及两处折冲府,若是二弟他不奇袭马家,待马家兵马集结后,即便是借助破虏山地势之力也未必能守…” “朕知道。”周老板打断后呢喃着:“朕从未怪过他,只是怪自己,怪文勇临行前,朕怎地就没看出他眼中的决绝之色,怎地就没想到他这一去便是阴阳两隔,文武,朕问你,你就不觉着你二弟与韩佑,有些相似之处吗。” 文武一脸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回这话。 文勇是他亲二弟,长的环头豹眼身材魁梧,军中悍将,一把斩马大刀所向披靡,要不然也不可能以六千精锐几乎踏平了马家祖宅,再看韩佑,长的和个…和个坤崽子似的,哪里有相似之处。 周老板似是知道文武心中所想,笑着说道:“当年你兄弟二人来到朕的帐下时,文勇就将大刀插在了朕的面前,可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吗。” “记得。”文武露出了回忆的神色:“您不辜负他文勇,二弟他便不弃您…” 顿了一下,文武恍然大悟:“之前入宫,韩公子亦是对陛下如此说的。” “朕问你,你信他所说的话吗。” “末将…”文武重重点了点头:“信!” “为何。” “韩公子绝非痴蠢之辈,马家是何等的凶狠之人,他岂会不知,既知晓了还要办这差事,足表心迹。” 文勇点了点头:“马如风此人心狠手辣,却对马封侯极为溺爱,当年在北地有人招惹马封侯,马如风将那些人活活烹死,心肠歹毒可见一斑,谁若碰了马封侯,马如风便如同疯狗一般,莫非,您是怕马如风对韩公子下手?” “不错,此为一,这二,便是韩佑这性子,与你二弟一般,知晓规矩,却不守,眼里更无上下尊卑,见了朕,百般失仪,这韩佑不知多少次让朕觉着,他并未将朕放在眼里,至少,是未将朕当天子的看待的。” 文武吓了一跳:“末将倒是觉着,韩公子只是…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