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风不时吹开的窗帘中,高一鸣看到了水汽升腾的河面,还有静静落至水面化作虚无的雪花,不由吟道:“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端的是好诗,哥哥,您想念京城了吗?”周后以为高一鸣是思念京城那个故乡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高一鸣笑着摇摇头,周后轻叹一口气,也吟道:“雪花无声落,凌冽沁心脾。腹中惆怅事,盼君与妾说。” “哈哈!你呀,就爱乱想。”说着高一鸣拉着周后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周后幸福的笑着过来,依进他的怀里。 婉儿也开心地用筷子翻砂锅里的肉,三人都静默了下来。 “公子——”船头的韩赞周突然道。 周后红着脸连忙从高一鸣怀里坐直身子,高一鸣轻轻帮她将额头前散落的一缕秀发整理好才道:“何事?” “陆家娘子的大船也在河面,看到了奴才,此时正在靠过来。” “哦,知道了。”高一鸣应一声,又看着周后询问的眼神,笑着拉住她的手道:“不要多想,就是萍水相逢认识的一个朋友,有几分才气,人也仗义。” “长得好看吗?” 高一鸣没想到周后会如此问,愣了一下笑道:“对自己没信心啊,哈哈,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就拉周后一起出船舱,还贴心地为她披上裘皮披风,周后胸中幸福满满的陪他站在船头。 等到对方大船靠过来,就见身披淡绿色裘皮斗篷的陆娟早已出现在甲板上,高一鸣仰着头打招呼道:“陆小姐,我们真是何处不相逢啊,大过年的,在这寒冷的河面我们都能相遇,这缘分必须得喝一杯。” 陆娟双面飞霞激动道:“还真是你啊,自从上次一别,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身遇不测了是吧。”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这人怎么口无遮拦的。”陆娟的贴身丫鬟秋儿笑骂。 闻言周后有些不快,一个小丫头居然敢数落起皇帝来了,没规矩。 高一鸣则不在意:“陆小姐,我和舍弟趁着半日闲,来这河面上泛舟吃酒,条件简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一起。” “好呀,好久没见高兄,正有许多话要说。” “哈哈,请!” 陆娟也不见外,带着秋儿就上了高一鸣的乌篷船,接着河面上就出现了一幅奇怪的组合,一艘简陋的乌篷船后面跟着一艘装饰奢华的画舫。 走进船舱,满船的肉香,这让陆娟主仆二人食欲大振。 船舱中,高一鸣和周后一边,陆娟和秋儿一边,婉儿则挨着周后坐在靠船尾一侧伺候他们茶水。 滚烫的花茶入口,身上寒意顿无,陆娟道:“那日一别,发生那么多事,不过高兄安好,真是大幸,不知您身边这位是——”不管男人女人,很容易被美好的事物吸引。 高一鸣笑着道:“这是我表弟,叫周。。。。。。”他说不下去了,他一直知道皇后叫周氏,但是名字是什么,他真不知道,还好周后才思敏捷,立马道:“不劳哥哥介绍,在下周玉凤。” “啊?好——好特别的名字哦。”陆娟本想说好女性化的名字,但转念一想,如此说有些伤人,立马改口。 说话间肉就煮好了,高一鸣将大肉捞起,又将土豆放进砂锅中,和羊肉一起炖煮,趁热,他将大肉切片装碟后,再浇上一层卤,就招呼众人开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