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承平多年,之前已经有一个今上是通过铁血手腕登位的了,如今需要的不再是腥风血雨的镇压,而是需要仁主。
萧恒在这之前,是宋家养大,从小就在军营中摔打,成了一个人人都怕的杀神,回京之后更是当了锦衣卫。
锦衣卫是什么?
虽然在萧恒的带领下如今名声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但是文官清流哪里仍旧是瞧不上锦衣卫的。
萧恒想爬上去,还没有那么简单。
许崇见自己父亲气定神闲,也跟着松口气,只是还是有些迟疑的道:“可您答应了......”
“不必急。”许顺的语气如常,仍旧镇定自若:“等一等。”
他这样的态度,许崇只好不再说什么,转头回了自己房里。
他的妻子齐氏正在做针线,听见动静转过头,发现是他回来,就急忙起身迎他:“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最近这么多事,还是在家里呆的舒心。”许崇答了一句,就问她:“你在做什么?”
说起这个,齐氏温柔的脸上有些无奈:“还不是您的宝贝女儿,出去做客一趟,回来就闹着要我给她缝一件缠枝牡丹花纹的披风,如今正给她赶着呢,她倒好,又跑出去了。”
提起女儿许慧仙,许崇的脸上有了一点笑意:“这个丫头最是爱美,今儿又去哪儿了?”
“说是去谢家了。”齐氏态度自然,拿过披风重新开始绣起来:“谢老太太来京了,她一来,几个小姑娘也跟着都来了,您也知道,仙儿这个丫头是个人来疯,哪儿有不开心的?”
许家跟谢家关系还算亲近,当年许崇在陈留任职的时候,还受过谢家颇多照拂,因此两家的孩子们也是相熟的,尤其是跟谢氏本家更是如此。
说起这个来,许崇想起一件事:“不是说谢家跟汪家的亲事退了吗?如今如何了?”
齐氏面色不变的摇摇头:“这倒是不知,只是听说是跟谢家的几位姑娘出门去,她是个贪玩爱闹的,只是咱们家你还不知道么?总是多有不便之处,也鲜少放她出去,只如今赶上谢家回来,好歹让她松散些时候吧,一个女孩儿家,往后嫁了人了,哪里还能跟在家里似地这样遂心呢?”
一番话说得许崇忍不住笑起来:“说得好似我就是那等不通情理的严父似地,她愿意出去,只要不惹祸,我高兴着呢。何况咱们家的女孩儿难不成还跟别人家似地成天关在家里畏畏缩缩的?你得了空,也尽管带着她出去走动走动,别整天闷在家里。”
齐氏眉眼都是温柔小意:“我走什么?等到姑姑回来,再走动也不迟。”
是啊,许崇眼睛一亮,真心的欢喜起来:“我倒是忘了,姑姑快回来了,她老人家回来,必得好生准备准备才是,童家......”
齐氏摇摇头,轻声道:“姑父镇守边关,怎么能无诏进京?当只是姑姑带着孩子们回来。”
算一算,齐云熙的孙辈也该要说亲事了。
许崇点点头,还不忘叮嘱妻子一句:“让姑姑就住我们家,省的收拾屋舍,若实在不肯,你提前将屋舍清理出来,别叫姑姑回来还要忙忙乱乱。”
齐氏笑着答应了,低头咬断了手里的线头,将缝制好了的粉色的披风放在了笸箩里:“也不知仙儿玩得高兴不高兴?”
许慧仙并不高兴,她好不容易能出趟门,跟谢家的姐姐们一道玩耍,就如同是鱼儿入水,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呢,就碰见了叫人不大高兴的人。
谢家几个姑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都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尤其是谢沐君的同胞妹妹,当即就变了脸色,忍不住恼怒的哼了一声:“晦气!”
许慧仙手里正把玩着一只甘蝶钗,这只钗是这个店的大师傅看门手艺,做的精美无比,上头蝴蝶的眼睛都是由两颗宝石做成,如今一动,拉的极细的金丝翅膀就微微抖动,好似随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