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嵘跟宋翔宇谈完话,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军营里已经开始放饭,外面传来的都是吆喝声。
分明是很常见的景象,但是苏嵘却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些人实在是可怕的有些过头了,哪怕是他如今想起来,都还是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和不知从哪里下手的无措感。
他叹了口气,见宋翔宇起身,便也跟着宋翔宇一道出了帐篷的门去找萧恒。
萧恒在帐子里,他下山的时候遭遇了离姜寨的人已经传到了军中,唐源十分担忧:“殿下,那些都是疯子!谁都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您不当在这个时候还得罪黑花苗寨的大巫,否则的话,若是他们泄露了您的行踪,只怕您今天都未必回得来了1
作为永宁长公主的驸马,唐源也是萧恒的长辈,这些话他来说,是完全不过分的。
萧恒也没有什么抵触,他叹了声气:“这我也知道,不过黑花苗寨的大巫心中有数,他不会这个时候便出卖我们的。否则的话,也不会把崔先生留在寨子里休养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种事哪里说得准?
对于朝廷的兵马来说,萧恒才是重中之重,他们是不会容许萧恒有半点损失的。
沉默了一会儿,唐源才轻声叹了口气:“殿下,那些苗人不能用常理来推测,若是能的话,也不会做下这么多令人惊骇的事了。”
提起苗人,连向来什么事儿都能沉得住气的唐源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萧恒说了一声知道了,便问起唐源苗医那边的进展如何。
提起这件事,唐源的语气更差,因为苗医对这些中了蛊毒的士兵们没什么特殊的办法,这些士兵一个个的伤势都拖的很重,甚至还有受不了折磨而自尽的。
唐源实话实说,语气也更低沉了几分:“现在,咱们军中士气低落,许多人听见要去攻打苗寨便心慌不已。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总要想个法子。”
萧恒挑了挑眉,他忽然问:“那去请申大夫的人回来了吗?”
申大夫医术高明,而且对于这些奇毒也很有研究,他来,或许情况会好许多。
“已经派人去请了。”唐源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此时整个人都憔悴异常:“但是过来只怕还是要许多时间.....”
他顿了顿,问萧恒:“您对黑花寨的事儿怎么看?要么便先事急从权,答应了他们,让他们给我们一些解毒的药,这样也好.....”
萧恒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明白为什么之前唐源的怨气来自哪里了,原来是因为自己没有答应黑花苗寨的条件,所以唐源觉得自己太过自私。
不过也很容易理解,毕竟不过是多收一个女人,这个条件在很多男人来说,甚至都算不上什么谈判的条件,而是人家黑花寨的投诚的诚意。他冷冷的将手里的文书扔在桌上:“怎么,驸马是在教导我该如何做?”
从前的萧恒在自己人跟前并没有什么架子,也从来不会刻意的摆出什么皇太孙的身份来说事,所以唐源跟他相处的久了,竟然都快要忘记了他是皇太孙这一点,而是下意识的跟他发起了牢骚。
直到这一刻,萧恒不悦的看向自己,唐源才猛地回过神来,自己对上的不只是自己妻子的侄孙,还是国朝的皇太孙,也是储君。
他急忙低头认错:“是末将僭越了。”
“你没有僭越,我知道你是在想什么。;”萧恒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干脆而直接的道:“只是你也要知道,我不是傀儡,不是人家说什么,我便要做什么。他们的圣女意味着什么,你我都不清楚,既然不清楚,你就敢接人家送来的圣女?何况,我从不觉得一个依靠于女人的交易可以多么稳固,自来便没见过因为和亲便真的不起战争的例子,既如此,我为什么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如今不只是我们求着他们要合作,他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