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能供一个孩子上学,稍微富裕一些,就能让家族中的孩子都识字。 若是有读书的天分,考入甲班后,不仅不用缴纳束脩,每个月还可以领一百文钱补贴纸墨笔砚的开销。 而胡里正邀请来主持大局的白老夫子在科举上屡次落榜,教书育人却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为胡家培养了光耀门楣的胡大学士。 虽然并不是每个学堂都能做到胡氏学堂的程度,有书可读总归能给予人希望。 知州大人既然总想帮忙,程小棠就拜托他依照白老夫子的待遇,寻找德才兼备又对贫苦百姓有同理心的秀才。 最好是出身农家且不忘本的,无需资历,品德放在第一位。 程小棠要开设的学堂不只是针对懵懂无知的孩童,而是所有想要识文断字的人。 不限男女老少。 此言一出,许多秀才当即就表示有辱斯文,开双倍束脩都不愿意接受。 洪州的风气比临安府保守许多,城里没有任何女子学堂,只有一小部分书香世家的小姐能有机会跟着长辈识一些字。 考场不顺的秀才们觉得教书都是委屈自己了,更不用说以堂堂秀才老爷的身份给乡野村妇们上课。 秀才们挑三拣四不愿意,程小棠还嫌弃这些人品德不过关呢。 反正她也不着急,光是季大师带来的徒弟和书童,就足以支撑起学堂的前期需求。 开采丹矿的矿工培训得差不多了,等到四月初就可以正式动工。 这一批矿工都是本地人,程小棠规定他们的妻儿可以优先进到程氏学堂,不仅免除束脩,在三月一次的考试中成绩优异者还能获得补贴。 没想到秀才没找到,却意外找到了一个因伤致残的老举人愿意来学堂教书。 普通的学堂,夫子们能有秀才水平已是少数,像袁山长这样得了二甲进士最后选择教书育人的人只会出现在顶级书院。 举人与秀才看起来只差着一道考试的门槛,待遇却是千差万别。 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举人就算无法再进一步,也可以等待当官的机会。运气好的话,没几年就能当上县丞或主簿等官职,成为真正的官老爷。 然而这位蒲举人的运气却相当差,好不容易等到了当县丞的机会,却被不明人士打断了腿。 同样断掉的,还有他的仕途。 程小棠打量着大腹便便的蒲举人,还真看不出眼前的富家翁如此高风亮节,“蒲举人,您老种过地吗?” 蒲举人摇头道:“说来惭愧,老夫虽出身农家,自小家里就不让下地,未曾种过一株水稻。” “那你知道学堂除了启蒙之外,主要教什么吗?” 蒲举人富态的胖脸上露出笑容,“正因为知道,老夫才想做一回夫子。” 当年他得知右腿不可能再恢复如初,县丞的位置已经给了其他人,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后来想通了,起码辛苦考来的举人功名不会因伤取消,举人老爷好歹也是个老爷,日子总比小时候好过等多。 这些年靠着名下田地不用缴纳赋税这一条,努力经营,逐渐成为小有家产的地主。 蒲举人早在程小棠来之前,就已经托人买了《农书》回来钻研多日。他是农家出身,深感若是书中的种地方法能够普及,必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因此听说程小棠要在洪州办学堂,正在寻找教书先生,他立即将手头的事情交代给管家,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