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庄家通赔的狗屎运,一百次都未必有一次。白捡了大便宜的赌徒们愈发相信栖云道长是有大神通的,不住地催促庄家赶紧开下一局。 跑来程小棠这边凑热闹的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毫不留恋地又跑回赌桌旁。 十万两再多也是赌坊的,赢到手的银子才是自己的。 王掌柜酝酿了半天,见人跑了一大半,只得朗声道:“魏公子身无长物,唯有一点价值万金。” “他能拿到酿造罗汉醉的方子。” 月出观每月只出四十九坛罗汉醉,大半都被世家大族预定了,等闲不会有人倒卖,黑市里都卖出了天价。 若是能像破北斗那样不加限制,赚到十万两银子只是时间的问题。 之前闹着要借赌资的赌徒们难得动了下脑子,视线依次从魏庭、程文韬、程小棠划过,最后望向栖云道长的背影。 跟罗汉醉的方子比,是他们那些当县令主簿的亲朋好友不配了。 程家人闻言沉默了一瞬,齐齐看向魏庭。 魏庭嘴唇咬出了血,冷硬道:“是程文韬跟我姐说的,可以拿罗汉醉和香皂的制作方法当聘礼。” “我并非一开始就借了十万两,最初的一百两,是程文韬非要压大,才输掉的。” 他失策的是程文韬比想象中更不堪用,居然直接晕了。 害得他们要临时更改计划。 程大牛被败家侄子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怒道:“放屁!那都是我闺女的东西,凭什么给他当聘礼?” “瞎说啥呢!”谢玲花警觉地呵斥道,“那分明是栖云道长和白姑娘的。” 还怕女儿不够出名吗? 程小棠呵呵一笑,毫不犹豫摊开针袋,给程文韬来了十二针,让他恢复意识,又不能动弹,深刻体验世间险恶。 这是应寒教她的针法,最适合击溃被审讯者的心理防线。 程文韬压根就没什么心理防线,听到嘈杂的声音,惊觉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当场吓得流出了眼泪。 程小棠慢悠悠地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道:“程文韬,千万要忍住。” “咱们现在是在宝泰赌坊,几百人看着。万一吓到尿裤子,传出去后,魏凝珠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程文韬紧闭的双眼下,眼珠子疯狂地转动,拼命将尿意憋回去。 他拼了一顿揍,就是为了娶魏凝珠,绝不能功亏一篑。 无论程家人说什么,王掌柜都保持着热情恭敬的小脸,坦言道:“在商言商,在下愿意相信魏公子和程公子的承诺。” “即便被辜负,也没有太大损失。” 魏庭是与赌坊的庄家对赌,输掉的本就是一纸欠条。左手换右手,最差也能吃一波九出十三归的利息 程小棠打量着状似掏心掏肺的王掌柜,出言试探道:“王掌柜,你的眼白过黄,暗淡无光,是典型的病征,我建议你去找大夫看一下。” 王掌柜受宠若惊地拱手道,“多谢程小大夫指点,在下必定会谨慎待之。” 【宿主行为宠爱刘德旺一次,获得八十五积分。】 程小棠无趣的摆摆手,居然又是对她有所图谋的“假好人”。 此时,事件的另外两位当事人终于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