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县令走到最热闹的中心位置,就听到萧家护卫在严厉地维护秩序。 “那位左脸有痦子的老汉!只准摸,不准带走!” 被点名的老汉赶紧松手,讪笑道:“我就是看看,这肥颜色正,看着就有力。” 边上的人哄笑道:“这还用你说?” 后面排队的人急得大喊,“谁敢偷拿肥料就烂屁眼子!” 事关种地大事,谁也不嫌肥料埋汰,经常有老农民想趁乱偷抓几把带回家的。 结果当然是被眼明手快的萧家护卫们抓住,扔回队尾。 下乡多次,崔县令已经能自动过滤粗鄙之言,神色自若地穿过激动的乡亲们走到台上的棚子里,“棠宝好样的!” “这么多人主动来学,看来这次不需要县衙印册子了。” 他刚才粗略地算了下沤肥之法的字数和示意图,比发豆芽复杂多了,刻印一个模板得花不少铜钱。 若是像之前那样按户来县衙登记领取,钱财和工作量又是一笔大开销。 钱塘县虽然是富足的上县,但人口众多,又接受了不少免税的灾民,这两年崔县令各种送农具、种子、桑树苗,县衙的钱库可不富裕。 程小棠正在中场休息,闻言伸出手掌,“县令大人,还钱。” 崔县令讶异,“本官何时欠你钱了?” “脚下的平台、石槽、布告栏、润笔费、还有人力招待费。”程小棠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算,“这些不该县衙出钱吗?” 她没有卖沤肥的配方赚钱,是为了更快传播赚积分,总不能倒贴吧? 老程家可没人领朝廷的俸禄。 崔县令被逗得直乐,点头吩咐道:“说得在理。何主簿,交给你来办,绝不能亏待咱们县的大功臣。” 何主簿求之不得,保证道:“大人放心,下官必定不负所托。” 他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在不惑之年遇上程小棠,一波又一波的功绩他跟着喝点汤,下一次调任绝对能当县令。 难得回家休息的程天禄,温润有礼地将早就准备好的册子奉上,“主簿大人,请您过目。” 崔县令见状笑得愈发没形象,一屁股坐到程小棠对面,“棠宝又在忙活什么呢?” “我最多能在钱塘县任五年县令,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呗。” 程小棠瞅着毫不客气的崔县令,露出了两个小梨涡,“当然是需要县令大人鼎力相助的好工具。” 不过还没到拿出来的时候。 她的最终目标是让粮食增产,除了改善粮种外,最重要的客观条件是土地肥沃。 要想土地肥沃,就要有足够多的肥料,进而需要养更多家禽牲畜。 而喂养家禽牲畜,又会回到需要更多的粮食。 每一步都息息相关,互为因果。 程小棠从书上学到的沤肥之法的确降低了对畜禽粪便的需求,但整体来说,需求量仍旧远大于现有供给量。 单说她去年开垦出来的隆平山,就需要购买大量的粪肥。 不然地力不够,赶不上播种的时节。 崔县令看了两眼,没看出来程小棠在图上的画的是什么,也不求甚解。 反正自认识以来,棠宝想出来的东西,从未让人失望过。 说是神农氏的传人,半点不为过。他还要加大力度,让更多人毫不犹豫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