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键是,要怎么送给需要的人。 “棠宝?” 应寒见程小棠发起呆,小声提醒道:“是不是累了?” “我不累。”程小棠接过手帕擦了把脸,“应姐姐,你去后面帮忙吧。” 最后一天排队的人主要是拿着竹片的初诊病患和前几日的复诊病人,她这边很快就能结束。 义诊总有结束时,李县尉亲自带人守在路口,将午后还往这边赶的百姓劝退。 除非是伤情特别严重,或者有急症的,通通不放行。 用的是谢玲花当初想的老办法:听话的领鸡蛋,不听话的两头空。 鸡蛋在哪里都是硬通货,有效避免了不满情绪引发的骚乱。 程小棠他们的目的地是江陵府,不可能一直在广林镇一直停留,只能在离开之前,尽全力做到极限。 因此病患数量减少,大夫们的负担却更重了。 除了栖云道长那里回天无力的病患,崔神医的医棚里接收的病人,病情也比之前来看病的人更严重。 悲泣声仍在蔓延。 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却更让闻者心酸。 沈三公子吐出心胸间积郁的浊气,眼里尽是不忍,“这还只是棣州宁寿县。” 雪灾前,他路过广林镇一带,沿途的百姓们都在热热闹闹地准备过年。 如今却是另一番景象。 管事见他眉头紧皱,开解道:“江陵府是西边最大的府城,府尹得知钦差在路上,肯定有所举措。” “但愿如此。” 沈三公子对此并不乐观,“司农寺少卿是个怪人,江陵府尹年逾五十,城府极深,未必会按照正常的章程办事。” 曹乐贤不仅脾气古怪,还是皇亲国戚,既不管事,也不服管。 这次皇帝派他来,大约是因为他占个司农司的名头,真正做事的是身边的人。 明眼人都知道,钦差这次西下,为的不是赈灾,而是监察。 监察的对象,则是他和萧小侯爷。 这样的钦差和府尹,能有多少心思放在赈灾上,所有人心里都没有底。 最后一天的义诊持续到深夜,栖云道长简单处理过七名冻伤最严重的伤患后,转移到镇上的药铺里截肢。 中医忌讳外邪入体,即便要截掉的部分已经重度冻伤,也要在更干净的环境下进行。 作为唯二会栖云道长那套针法的人,萧昀舒主动承担起协助止血的任务。 抱朴子道长曾经当过几年军医,在疡医一道上颇有经验。 崔神医属于理论派,也能帮得上忙。 程小棠坚持要在旁学习,见缝插针地调配好药水,让痛得尝不出味道的伤患服用消炎药。 条件有限,做不到无菌和消毒,她只能尽力而为。 虽然这年头没有手术的概念,栖云道长和抱朴子实际上展现出来的,就是扎实的外科手术功底,让她大开眼界。 干脆利落、创口整洁、缝合精细。 程小棠全程都紧张地握紧拳头,直到最后一个截掉左脚的病人痛晕过去。 “趁现在敷上药。” 栖云道长累得声音嘶哑,“醒来后,不能让他左脚被碰到。” 两名家属千恩万谢,其中年纪较大的老汉嘴唇动了动,小心地开口问道:“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