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沈老夫人跟我说过,沈三公子是她孙子中最俊的,果然名不虚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自家舅舅在玄甲军里谋职,她很乐于说些漂亮话,拉近彼此的关系。 而且沈老夫人也没骗人,沈三公子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俊雅温润中又带着将门之子的英气。 再过几年,应当能与崔县令不相伯仲。 “原来是老丈你是萧家人啊。”袁朗刚发现萧崇也在,敌意顿消,“上次多谢您老指点,我们少遭了不少罪。” 那时候他还以为刀疤脸老丈和小丫头是一家人。 萧崇也记得这个络腮胡,笑道:“都是小棠宝找的果子,要谢也得谢她。” 双方都收刀回鞘,气氛逐渐融洽轻松起来。 沈三公子端正地向程小棠行了一礼,郑重道:“在下沈若林,之前有要事在身,未能谢过程姑娘的救命之恩。” “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程小棠正要客套一番,就发现谢云飞在无声哭泣,赶紧跑过去给他把脉,“师父,师兄,师侄,你们快来呀!” 谢云飞再次睁开眼睛,眼泪刷刷直流。 黄泉路上的烟雾,怎么比他死之前看到的还浓。 地府也用不起银丝碳吗? 泪眼朦胧中,突然看到一张白胖粉嫩的圆脸,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小舅舅,你别哭,我来救你啦。” 谢云飞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烫到能煎鸡蛋的脑子转不动,只觉得握住他手不断安慰的小丫头特别贴心。 他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脉象如何?” “脉体宽大,状若波涛汹涌,来盛去衰。” 栖云道长满意地点头,“学得很好,云朝,你去试试。” “是,师叔祖。” 崔神医上前补充了脉象中更深层次的病症。 不等小师叔开口,抱朴子道长就很自觉地接上,分析病情 栖云道长逐一点评后,铺开针袋,快如闪电地下针。 无力抗拒的谢云飞,意识再次涣散,像是泡进了暖和的浴桶里,四肢百骸都透着舒服。 “好了,让他一觉睡到自然醒。” 栖云道长端详着谢云飞的五官,肯定道,“果然是大难不死的面相。” 被粪水泡过的箭射穿,风邪引发的高热不仅没有让伤口恶化,反而减弱了五脏六腑受到的影响。 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程小棠摸着平缓下来的脉搏,仰头崇拜地望着栖云道长,“师父好厉害,我也要学!” 中医果然博大精深,施针不过一刻钟,立竿见影。 还不用担心副作用。 她刚才一直琢磨着小舅舅若是染上了破伤风,该怎么在师父的眼皮底下,给他打破伤风针和喂药。 这里可没有药师殿拜拜,不能喝符水。 栖云道长被徒弟夸得通体舒泰,“不急,为师这就教你。” “这里还有谁受伤,贫道一并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