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程小棠心念一动:从血液中可以看出来? 病灶埋在血脉中,剧烈运动不会诱发,人与人之间不会传染。 果然还是毒。 应该不是被人投毒,而是某种环境诱发的毒素。 难怪之前问中毒的二十七人去过什么地方,王耀祖以“军机不可泄露”的名义仅告知宽泛的南境,原来谜底藏在那里。 这考的不只是医术,还有对南境内外的了解。 打住! 程小棠停下发散的思绪,取出白日义诊积累的数百份脉案,认真地巩固基础。 老程家到过最南的地方就是关凌村,她不该知道再往南会是什么环境。 摒弃杂念,从头学起。 即将要被放血王耀祖早已习惯栖云道长的行事作风,主动表明态度,“顶多给你三滴,够用了。” 崔神医略加思索,就恍然大悟地推着王耀祖往厢房走,“来,咱们好好叙旧。” “轻点!你碰到我被打的地方了!” “一身腱子肉矫情什么,还以为自己是王五妹呢?” “崔云朝,你死定了!” 两人吵吵闹闹得去研究,栖云道长余光一直观察着萧昀舒的表情,试探道:“小鱼儿,你猜出是什么病了吗?” 萧昀舒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道:“再叫一次,就出去。” “还是这么小气。”栖云道长坐回了萧崇对面,端起酒盏感慨万千,“要带这样的孩子,难怪萧老爷子皱纹多了好几条。” 萧崇他乡遇故知,当着萧昀舒的面就吐起苦水,末了总结道,“还是栖云老弟懂我。” 萧昀舒懒得理他们,帮程小棠梳理脉案,摘抄手札。 谢玲花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跟应寒一起算义诊的药材消耗,练习拨算盘。 外面寒风瑟瑟,屋内暖意融融。即便各忙各的,也别有一番温馨。 酒过三巡,终于到了拜师的良辰吉时。 栖云道长随性洒脱,程小棠也不是拘泥礼数之人。 师徒俩一拍即合,在谢玲花和萧家人的见证下,行三叩首之礼,正式结为师徒。 程小棠回房里翻出钱箱,飞快地将空间里存的好东西塞进去,大方地让师父自己挑选拜师礼。 “师父,这些都是徒儿的心意。” 栖云道长像是冬日里套了件小棉袄,心里十分熨帖,“幸亏为师早知命里会有你这个乖徒儿,攒了些家底。” “棠宝喜欢金秧马还是翡翠秧马?” “东海有鸽子蛋那么大的夜明珠,可以当夜灯。”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萧昀舒抓到,精心准备的见面礼都还在路上,只得先收下徒弟,再慢慢补上。 萧昀舒开口打断道:“栖云道长,你能否治愈先天不足之症?” 拜师礼已成,赶紧办正事。 那些身外之物,只要棠宝想要,他随时都能找来。 这也是谢玲花的一块心病,急切道:“栖云道长,棠宝每到冬日就嗜睡,还容易手脚冰凉,是不是娘胎里没养好的原因?” 单论医术,栖云道长的确比抱朴道人和崔神医要高明一些。 “小毛病,不用担心。” 栖云道长按着白胖的手腕,端的是从容自信,“我的徒弟,必定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