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敢!” “我张氏也不是寒门庶族,你以为在钱塘县就能只手摭天?”张御史五脏六腑都在痛,狼狈地爬起来坐着喘粗气。 崔县令淡淡一笑,“大荣律例,诸监临主司受财而枉法者,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处以流刑。” “不知严大人的幼子,出手可大方?” 一匹绢价值一贯钱,张御史平时收到的孝敬都远超这个数目。 不过他坚信没有留下证据,死撑着一副被污蔑的怒容。 应寒嗤笑一声,用棒读的语气开口道:“罪臣张正青,拒不受捕,在对抗中不慎被其随从张诚所杀。” “罪有应得,可怜可叹。” 张御史难以置信地瞪着陌生的少女,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却没有再徒劳地质问。 他不傻,看得出对方不只是威胁,而是真的敢动手。 这到底是什么人? 崔氏自诩清流世家,从没有这样的出手狠辣的部曲。 “孙响,将人押送回县衙,明日再审。”崔县令见张正青被吓住,摆摆手让捕头将人带下去。 来势汹汹的张御史,离开时更受关注。 只是被乡野贱民们围观着指指点点,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崔县令带来的人很快就将老程家院子收拾干净,让众人可以重新坐下来说话。 “这次是本官的疏忽,让你们受惊了。”崔县令一脸歉意地行了一礼,“陈年旧怨,没想到他们竟会纠缠至此。” 他从未将跳梁小丑一般的张正青放在眼里,哪怕知道他的意图,也懒得搭理,只派人盯着行踪。 结果高估了张正青的道德底线,居然能做出强押无辜百姓去临安府的事情。 “县令大人言重了。” 老程家人受宠若惊,纷纷表示不关崔大人的事,都是作恶之人的错。 还好是虚惊一场,程大牛后怕地搂着女儿,“县令大人,刚才那位,说打谷机早就有人做出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人明鉴,我们先前的确不知道,绝没有骗人的意思。” 崔县令扫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应寒和生面孔男子,笃定道:“据本官所知,并无此事。” “大概是张正青想要吓住你们,随口编造出来的。” 鲁方大大咧咧地附和道:“放心,就是张正青胡说的。打谷机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却也能大大减轻农民的负担。” “这可是能写到政绩里的大功劳。” “不管是哪里造出来,当地的县令都会敲锣打鼓地让人知道。” 崔县令微笑着点头,“这位仁兄说得没错。” “棠宝不用怕,坏人都被抓起来了,不会再有人上门生事。” 刚赶到老程家时,他可没少遭应寒的白眼。想他从小就备受女子青睐,何时被这么嫌弃过。 不愧是萧家训练出来的人,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