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北良避重就轻道:“我是村长邀请来的客人,他希望我能成为状元村的村民,说可以为我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你又是谁?”
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我啊,是村长的干儿子刘高中。你最好不要答应他,否则就会像我一样,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变成一条腐臭的烂鱼!”
吴北良故作震惊:“你不是村长的干儿子嘛,他怎么会如此对你?”
“是啊,为了让我成为他的干儿子,村长不惜害死我全家上下八口人的性命!”
刘高中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握紧拳头:“他让我锦衣玉食,对我百依百顺,唯独不能离开这里!
因为他觉得,只有终日苦读才能考上状元!
等我考上状元,他们就能像压榨张山那般,趴在我身上贪婪地吸血!”
“你明知村长是杀害你全家的恶人,还听他的话在此读书?”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吴北良眉梢一挑:“刚知道不久?怎么知道的?”
刘高中眼神闪烁,避开了对方的注视:“这与你无关,总之我就是知道!”
“你小小年纪,手无缚鸡之力,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会想办法报仇!”
吴北良故意道:“还是别想了,你被关在此处,又出不去,能有什么办法?”
刘高中脱口而出:“谁说我不出不去,今天就可以出去。”
吴北良顺势问道:“出去又能怎样呢?”
刘高中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喃喃低语:“出去,就有希望啊。”
吴北良心中一动,有了某个猜测,故意假装没听到:“你说什么?”
“没什么。”
吴北良叹息一声:“我听说了疯子和傻子的事儿,他俩真可怜,一个高中状元却被政敌陷害丢了官变成了疯子,一个数度名落孙山,感觉愧疚对村长和村民变成了傻子!”
刘高中激动地说:
“若非村民们贪得无厌,以各种名目向张叔要银子、让他帮忙办事,他岂会做那糊涂事?还有靳哥,最初他确实觉得愧对乡亲们,所以拼命想办法弥补,任由他们打骂。但后来,他知道了父母兄弟妹妹的死因,对那些人就只有恨了!”
“你的意思是,傻子的全家也是被村长和村民害死的?”
刘高中眼中没有希冀的光,只有仇恨的芒:“你别问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总之,我和张叔,靳哥同病相怜,村长和村民用尽千方百计让我们考中状元就是为了把我们当摇钱树,若是没了希望,就弃如敝履,毫不留情。所以,我们……
吴北良眉毛一挑,替他把话接了下去:“你们就要杀了全村人?”
刘高中沉默了一下道:“是想,也只能想想了。”
吴北良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我要走了,村长若是过来,可不要说看到过我……就算你说我也不承认。”
“……”
吴北良离开假山内的书房,把困迷阵恢复,仿佛从未来过。
有了昨天的教训,他一直关注着假山方向,只要刘高中被放出来,他就马上带着王福生和褚依菡跟上。
……
到了戏园时,村民们大多已经到了。
傻子没来,他在干活。
这是吴北良第一次来这么早。
村民们看到刘高中,把他围在中间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刘高中不喜欢他们,随口敷衍几句,便借口小解离开了。
吴北良恍然:怪不得之前两次没看到刘高中,合着这小子尿遁了。
至于那个小女孩……
吴北良随即向村长打听:“村长,听说村里有个小女孩挺可爱的,她有个小熊布偶,上面有卷曲的毛。”
村长眸色深沉地看了他两眼,有些为难道:“有是有,不过她才九岁,你若喜欢……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