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想象过再次相遇的画面,但她没有料到白恺年会是这幅尊容,整个人就像刚从西北大荒漠逃难来的一样,怪不得护士拦着不让进,不叫保安把他赶出去就算好的了。 “你怎么……”她话音一顿,瞄了瞄白恺年身后,“你妹妹呢?” 依照白恺年对妹妹的在意程度,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细看之下,白恺年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子,确实有些伤痕。 白恺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一开口泄露出的嘶哑的声音,像是被刀子剌过嗓子一般,“宋小姐,求您……求您救救我妹妹……” 周围人来人往,白恺年的装扮又太过显眼,情绪激动之下,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宋娇娇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连拖带拽,将人往宋舜瑾的办公室领,“先进来再说。” 宋娇娇留下联系方式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再次见到白恺年兄妹。 毕竟,如果是她的话,也会对一份突如其来的帮助心存怀疑。 不过既然白恺年兄妹找来了,能力范围内,她能帮会帮的,交朋友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欠下人情,一来一往,关系自然就加深了。 但是当听完青年略带哽咽的描述后,她意识到,这件事远比想象中要棘手。 白恺年带着白青梅,在来京路上,在一户村民家中借宿,村民十分热情,拿出好菜好饭招待他们,他们原本以为遇到了好人,结果等第二天醒来,白青梅却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失踪? “你怎么没去报警?”宋舜瑾毕竟谨慎一些,抽丝剥茧地询问着一些信息。 白恺年神色凄惶,“怎么没报?我当天中午,就去当地的公安局报警,民警随着我一同到了大湾村,可大湾村的村民们就跟商量好的一样,咬死了青梅自己走了,还倒打一耙说我有精神病。 我竭力反驳,一时失手打伤了人,大湾村的村民要把我绑起来烧死,是村长站出来主持大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民警认定了是我闹事,无论我再怎么求他们,他们都不愿意出警。” 宋娇娇跟宋舜瑾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荒唐离奇的事情,让宋娇娇想起了上辈子她临死前的经历,被拐卖给王大壮后,她不是没有逃过,她逃过很多次,每一次,无一例外,全都被抓了回来,然后面临的就是一顿暴打。 逃不出去,复杂陌生的地形环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人祸。 那个村子太穷了,同村的姑娘都嫁去了外地,换取高额的彩礼,再加上重男轻女,儿子越生越多,越多就越找不着媳妇,成了死循环,于是他们就花钱从外面买。 买来的媳妇是他们所有人都要提防的对象,谁也不能保证,以后自己家儿子买来的媳妇不跑,不齐心协力把人看的严实点,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更有甚者,那些被买来的媳妇,生完孩子,接受现实后,还会反过来劝解新被拐的姑娘。 她记得很清楚,在她又一次因为逃跑,被打的伤痕累累的时候,那个邻居家的媳妇睁着一双空洞麻木的眼睛,像背诵台词一样,劝说着她:“女人这一辈子,生下来就只有一个任务,帮男人传宗接代,咱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给谁生不是生呢?跟谁过不是过呢? 与其被他们打死,死在这山沟沟里,连个祭奠的家人都没有,倒不如安安生生地过一天是一天,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妹子?” 这一口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