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屋子里见到宋娇娇,面色也没有很大的波动,依旧是清清冷冷的。 她走到缩在角落的男人面前,弯腰将他的鞋子脱掉,又掸掉他裤管上的泥土。 面对妻子的照顾,男人始终无动于衷,像个不能自理的小娃娃一样,手中一直紧攥着个小本子,仿佛是什么万分重要的宝物。 农场里的日子本来就难过,一个女人,还要养活一个痴傻的丈夫…… 宋娇娇心中唏嘘,不过并没说什么,天底下苦命人多了去了,无亲无故的,她也犯不上掺和太多。 她又跟郑国荣寒暄几句,告辞离开。 只是擦肩而过之际,步伐陡然一顿。 因为她正在自学高中课本,所以对某些知识十分敏感。 她居然从一个“痴傻”的男人嘴里,听到了牛顿力学跟天体运动轨道的知识? 难不成这男人,是某个高校的老师? 正疑惑着,阎肃走了过来,说是有急事要回去,宋娇娇就将这个插曲抛之脑后了。 正在照顾丈夫的清冷女人微侧了侧头,目送着吉普车扬长而去。 回家之后,宋娇娇又去探望了一下郑千慧,递了几句她父母的口信,知道父母安好,郑千慧脸色也好了不少。 宋娇娇也跟着开心,就是看着病房里千惠姐的老公黄志刚,心里有些堵的上。 这次黄志刚倒是安安分分照顾着千惠姐,忙着端茶倒水,削苹果,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只是有些男人太会伪装,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信,宋娇娇决定先静观其变。 从医院出来后,她来到刘家砖窑厂,确切点说,现在已经成了她的砖窑厂。 刘老板准备南下去发展,除了带不走的老化设备,只给宋娇娇留了一座空壳子,还有堆积成山的砖瓦。 当务之急,她需要聘请一批烧窑师傅,这个简单,她家里那个小型砖窑厂,已经招了一批同村的小工,经过这些时日的培训,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到时候,筛选一下直接领过来就行。 还需要请个靠谱的管事,砖窑厂在县城,距离王家村十几公里,就算骑自行车都得一个多小时,每天一来一回,风吹雨打,她可吃不消。 她还得学习,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些琐事上面。 不过这事急不得,她需要慢慢考量。 她去把刘家砖窑厂留下的账清算了一下,还消化了一些生意伙伴的信息,曹大锤也没闲着,一身的力气,简直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一个下午的功夫,就把砖窑厂杂乱的摆放,归置的差不多了。 估摸着到点了,宋娇娇去屠宰组挑了块卖相好的五花,还装了一大兜的大棒骨,看她买的多,屠户还送了她好几块猪血。 回到家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落幕残阳,将天空染得血红,家家户户的烟囱上冒着炊烟,给寒冷的冬天添上几分温暖。 听到他们回来,王夏荷一边擦着手上的水,一边笑着迎出来。 “饿坏了吧,洗洗手,吃饭了。” “二姨,以后我们回来晚了,你们先吃就行,爹身子还虚弱,平安跟大丫又在长身体,饿的快,真的不用一直等我。” 冬天饭菜凉得快,她回家的时间又不固定,有时候王夏荷得热两三次,才能等到她回来,大人跟孩子可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