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被陆悍荇带去了县城。 俩人打听到了卖门窗的铺子,走了进去。 伙计靠在墙边打瞌睡,听到门口的动静,搓了搓惺忪的睡眼,擎着笑意上前招呼,“两位想买什么……” 却在看到来人穿着时,伙计的笑容猛的一滞。 又是两个没钱的乡巴佬。 宋娇娇没有察觉到对方眼底的不屑。 主要也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着装多么惊为天人。 临行前,陆悍荇怕她冷,将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彻底裹成了一只胖墩墩,还全副武装的戴着帽子围巾,只除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其余的没露出一星半点。 而陆悍荇对吃穿上,向来没什么要求,再加上家里盖房子,他不舍得将宋娇娇给他缝的新棉衣弄脏,就随便找了件满是补丁的旧袄子穿着,要知道没娶宋娇娇之前,他的衣服,比烂布头好不了多少。 俩人踏着寒风闯进来,活似逃难的一般,也不能全怪伙计看轻。 宋娇娇打量着屋子里的门窗样式,以她挑剔的眼光来看,摆在面上的都不咋地,好不容易盖一回房子,她可不愿意凑合,“把你们这里最贵最好的拿出来给我瞧瞧。” 话音落下,小伙计并没动作。 心里已经完全认定这俩人是来捣乱的了。 见对方并不动作,恍似装聋作哑,宋娇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又重复了一句。 伙计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晾够了一会,这才抬起头,勾起一抹嘲讽,“瞧着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拿出最贵的,你们买得起吗?” 宋娇娇眉心皱了起来,“甭管我们买不买得起,你这什么态度?” 伙计在店里干了好些年,什么人都见识过,喝醉酒前来耍赖的酒蒙子也对付过不少,闻言并不畏惧心虚,反而愈发有恃无恐,拿着角落里的鸡毛掸子,四处弹弄。 “走走走,没钱别在这里碍事,影响了我家的生意,你们赔得起吗。” 宋娇娇后退半步,撞上一堵坚实灼硬的胸膛。 陆悍荇握着宋娇娇的肩头,见她被空气中散乱的烟尘呛的直咳嗽,眼中的三分冷意,化作五分清寒。 他一把握住伙计乱挥过来的鸡毛掸子,只轻轻往后一弹,耀武扬威的伙计,就噔噔噔后退了三步,撞到墙上才反应过来。 这男人好大的力气! 宋娇娇俏脸染红,将一摞钱票,啪的一下拍在柜台上,清清脆脆道:“这些钱,够不够买你们家最贵最好的家具?” 伙计先是被陆悍荇露的一手震住了,又被宋娇娇的财大气粗惊了一瞬,目光随即被宋娇娇的脸吸引过去,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哪来的天仙! 宋娇娇的围巾因为方才的动作松散开来,露出一张雪白精致的小脸,如同牡丹真国色,不似凡间物。 伙计心头大震,长得这么漂亮的本就少见,通身的矜贵气质,又怎么可能是一介普通乡野村妇。 “怪我怪我,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贵客,我这就去把店里的老师傅请出来,好好给两位介绍一下。” 伙计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脚底抹油一般,溜去了后院。 真“钞”能力也。 宋娇娇轻轻叹了口气,这伙计如此见人下菜碟,按照她以往的性子,甩出钱票打脸之后,定然是要一走了之的,平白无故不能让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