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气息，是被社会遗弃的垃圾。 如果说她是光，他就是灭光的恶人。 他们是不可能碰撞在一起的对立方。她只会恨他，恨他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会永远讨厌他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配不上她，他什么都没有。 雯淮笑完后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饱含着光的韵味，牵动着他的情绪。她透亮晶莹的双眸闪着光，没有一点对他厌恶流露，好像在对他说： “你不止于现在。” 是啊，他不止于现在。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努力，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和光站在一起，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 光很温暖，可以驱散他内心的雾霾。把他从阴暗里抱住，让他感受从所未有的感觉。 他会为了她改变，一定。 陈栩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皮肤白皙透亮。 很好看，一点死角都没有。 他转头，叫一旁的女孩：“陈谣，你现在给我回去，我给你叫车。我有事得先走。” 陈谣回过头，眼里充满了抱怨。 “我怎么回去？” “打车啊，你没手机吗？” “我怎么会？”陈谣一脸不乐意。 “你自己过来的，自己回去。”陈栩声音加重了一点，已经可以听出不耐烦的感觉。 陈谣这下没话说了，不情愿地抿着唇又攥紧裙摆一角。 雯淮见这情形，感觉下一秒两人就要吵起架来，她忙起身过来。 “我带她回去吧。” 二陈同时抬起头看她。 陈谣看着眼前这个姐姐，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可陈栩却更烦了。 “你当什么老好人？”他徐徐地看她。 雯淮没理他，对着陈谣说起话来：“我正好也要走，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送你回去好不好？”陈谣语塞说不出话，点头的动作却没停。 陈栩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这两人气死在这。 雯淮笑得温婉可人。她刚要接过陈谣的书包，陈栩一把把陈谣的书包拽过来自己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啊。”他冲背后两人喊。 陈谣和雯淮赶紧跟上。两人手挽着手，亲密无间，像是相识很久的好朋友。 陈栩腿长，步子迈得大。陈谣和雯淮追得吃力，陈谣忍不住又吐槽：“姐姐，陈栩是不是吃火药了？” 雯淮笑出了声，但很快消了音。然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陈栩听到她笑了，转身，却对着陈谣吼起来：“你再说话就滚去自己打车。”他凶巴巴的。 陈谣噤了声，没在说过一句话。雯淮也没出声，她看着陈栩的背影。 他个子很高，背影挺拔修长。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显颓废，反而多了几分沉重。 陈栩脚步停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准备叫车。 “我给你叫车，你先回去。”陈栩对雯淮说。 雯淮本来想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可还没开口，陈谣就拽着她的手臂不松：“我不！我想请这个姐姐去我们家玩。” 陈栩想都没想就骂道：“玩你妹。” 她不肯松手是因为她刚才那么闹腾，肯定惹恼了陈栩，回家少不了一顿数落。只要她到了家就可以躲进房间，陈栩说不着她。 所以她现在必须找一个人，以保现在的人身安全。雯淮是她唯一的希望。 陈谣用恳求的眼神盯着雯淮。雯淮受不住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陈栩没什么表情，就点了下头。然后就低头打车。 车打完后，他问她：“你真去？”雯淮点头。 “你不回家你妈不说你？”他又逼问。她还是点点头。这下他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