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别的选项。
如果她说不会,就是不忠,如果她说不会,就是在质疑武国先王的决策。
就算商悯能练就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也得正面回答燕皇的问题,因为这不是诡辩,只有是和否两个答案。
“会。”商悯喉咙里挤出了这个简短的字。
她想,她完全能猜到燕皇下一句话会问什么。
“悯儿。”燕皇如商悯预想的那样,没有任何意外地问出了那个问题,每一个字眼都在她的估算之内,“若现在就有诸侯国想要谋反,倘若你是武王……你会派兵讨伐叛贼吗?”
果然是这样。
商悯脑海中轰然巨响。
这个问题同样只能有一个选项,那就是“会”!
当着皇帝的面,商悯只能回答“会”。
“我会的,陛下。”商悯用极慢的语速说,“武国上下,无怯战者。”
燕皇笑了,他的笑声并不大,也没有上位者的那种霸道和得意,他只是用手拍拍商悯的肩膀,用平平常常的语气说:“近日,朕甚是烦心,一是为太后被奸贼所害,二是为贼人近在身侧,不诛杀,实在难以安眠。”
他迈着缓慢的步伐,又踏上了金銮宝座,坐上了那把龙椅,大权在握的气势回到了他身上,“谭国进贡沾染妖邪之气的宝镜,本想谋害朕,却阴差阳错致使太后薨逝,实有不臣之心。”
“悯儿为武国公主,可愿为朕解忧?”
哪怕明知这是一场局,哪怕明知燕皇的每一句话都是诱导她入局的陷阱,商悯还是不得不跳了进去。
她每回答一个问题,都是向沼泽中又陷一步,更可怕的是她只能选择向前,只要她后退,身后已经竖起的刀刃就会捅穿她的胸膛。
最后一个问题,商悯只能回答:“臣愿意。”
除了这个答案,其他答案都不是燕皇想要的,他在一步一步把商悯逼尽圈套,让她走进死路。
留给商悯的只有一个选择——她必须乖顺地任皇帝驱使。
这是
阴谋,也是阳谋,是燕皇对商悯的敲打,也是他对武国的敲打。
武国在继承人选择上的不听话,在处理王后姬妤时的强硬,让这位大权在握的皇帝极度不满……商悯渐渐理清思路。
燕皇想除掉谭国必然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向天下诸侯借兵不是随便找一个借口就行,只是恰巧太后之死的借口分量足够重。至于太后之死是不是和谭国有关,此时深究已无意义。
只要燕皇想灭谭国,就能找到一千个一万个借口。有了借口,还差兵力。
正好,各国质子送到,燕皇手里就有了能拿捏的对象,兵也能顺利筹到了。
二十年前的伐梁为何如此顺利?就是因为当时也有一批质子正在宿阳,就如商溯。
燕皇道:“不日,谭国谋反,朕将调集兵马攻打谭国的诏书就将送抵各国国君手中。悯儿需修书一封,交于你父王,告诉他,大燕需要他的兵马。”
谭国武国相距甚远,调兵打仗必然需要跋山涉水,届时兵疲马惫,又水土不服,若燕皇故意不给机会休整便即刻发兵,哪怕是武国重骑兵也将损失惨重。
商悯突然想通了燕皇为何要攻打谭国。
若六强国人人出力,人人借兵,谭国再负隅顽抗,这仗一打数年,伤的不止是兵马,还有借兵的各国,国力衰弱乃是不可避免的。
燕皇此举图谋甚大,他不仅要灭谭,还要消磨诸侯国的力量。
有没有办法让武国避开借兵?有没有办法让燕皇不攻打谭国?商悯脑海中念头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借兵,借哪里的兵,当然也是有讲究的,这种情况,当然是就近借兵为好,武国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的借兵对象,因为它离谭国太远太远。
只是燕皇指名道姓要武国的兵,那武国就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