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困惑地摸了摸脑袋,“这位公子,这里是白家啊。我们家姑娘上香回来的途中见你浑身是血地倒在路边,于是便把你带了回来。”
“大夫说你受伤颇重,得好好将养。”
“您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田玉泓仔细想了想,然后就头疼地捂着脑袋,冷汗津津,“我,我是谁?我,我好像姓田,其他,其他我不记得了……”
被救回来的那个男子居然失忆了!
消息禀告给白梅后,她眉头微皱,“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赶紧再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再到外头打听一下,有没有谁家丢了人。”
因为田玉泓是外地人,只是在赶考途中路过本地,而且能证明身份的行囊也丢失了,所以白家的下人到处打听,都没有发现周围谁家走失了人。
而请来的大夫则说田玉泓之所以失去记忆,是因为他被人砸中了脑袋,于是脑袋里有淤血残留未散。等淤血散去,他便能恢复记忆。所以为今之计还是得好好将养,切莫再受伤了,也不要使劲回想从前,免得受到刺激。
于是田玉泓便在白家住了下来。
当然,他也不是白住的。
因为等他伤势好转,能够下床之后众人便发现他颇有才华。不但能随时吟诗作对,而且还能写得一手好字,算术和文章也非常不错。
他并不是一般人。
正巧此时的白家账房因为年事已高,特地向白梅母女请辞,所以双方商量过后,便将田玉泓聘做账房,大家也称呼其为‘田先生’。
白家是一户简单的人家,主人只有白梅母女二人,下人也只有七八个,事情并不多,所以田玉泓在白家的日子堪称清闲。
他虽然急于找回自己的记忆,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来自那里,要去什么地方办什么事,家里还有什么人,但每次一想便会头疼欲裂。所以久而久之,他就按照大夫的吩咐放平心态,等到脑中淤血散尽的那一天。
于是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
这一天,田玉泓闲来无事,于是到花园中闲逛。
然后他便发现了园中僻静之处,有一女子在幽幽哭泣,似乎心里有很多苦闷,但又故意躲起来,不想被人发现一般。
田玉泓犹豫了一下,碍着男女大防还是没有走上前去,只是站在能听到那女子声音的地方,防止她出什么意外。
有了第一次,很快便又有了第二次。
次之后,田玉泓听着那女子断断续续的哭诉,才知道对方的母亲病重,她虽然日夜侍奉在床前,但也担忧不已。内心压抑的她不敢表露在母亲的面前,只好趁着没人的时候来这花园里哭一哭,然后再自己安慰自己。
“定会好的。”
“母亲一生积善行德,菩萨定会保佑她的。”
“若此次母亲能度过难关,信女愿意一生茹素,日日给菩萨上香。请菩萨大发慈悲救一救她,信女愿减寿十年,不,二十年!”
“求菩萨保佑……”
听到这样的话,田玉泓心中一片柔软,心中对那位未曾蒙面的女子也怜惜了几分。在他看来,如此孝顺的女子,必定心地善良,是一个好姑娘。
然后某一天,他照例来到花园中的时候,却未曾再听到那女子的声音。
田玉泓怅然若失。
从此以后,他便养成了时常去花园的习惯。
很快,事情迎来了转机。
那一日,田玉泓照常在那个时间去了花园,然后又听到了那如黄莺一般清脆的嗓音高兴地说道:“菩萨保佑,母亲真的好起来了!”
“信女白梅,此生感激菩萨的大恩德。”
白梅,她是恩人白梅?
田玉泓震惊之下,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花木,发出了一些响声。
然后很快前方便有声音响起,一个丫鬟探出头来,严肃问道:“是谁?”
田玉泓紧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