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装作诚恳的模样朝王太太道:“太太,太太老奴说的都是真心话啊!”
她还举起了手臂做发誓状,“若说了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富贵少爷才是您亲生的!”
“当年老奴的确是起了换子的心思,但没过几天,就又换回来了啊!因为少爷换到了我们家,天天哭闹不休。眼见着他的哭声越来越小,家里的鸡还死了两个,把我儿子和儿媳妇都吓坏了,我那儿媳妇怕得很,就给抱回来了。”
“当时老太太正病着,太太您正在坐月子也起不来身,所以没发现。”
“富贵少爷真是您的儿子啊!”
好似怕王太太不信,张嬷嬷还拍了一下脑袋,‘惊喜’道:“对了,太太您还记不记得,富贵少爷刚出生的时候,脚底有颗红痣!”
“您当时还看过呢。”
“当时富贵少爷刚出生,老奴还来不及换,那就是您的亲儿子啊,脚底板有颗大红痣的,当时您还说‘怎么这么红’呢!”
对对对,王太太经过这番提醒,也想了起来。
她急忙站了起来,转身抓着王员外的手惊喜道:“老爷,老爷!”
“是有一颗红痣,我亲眼见的!”
“刚生下来的时候,稳婆抱了给我看,我们儿子的脚底板上,的确是有一颗红痣,红得很,就跟血一样红得很的!”
于是众人又手忙脚乱地扒下王富贵与张狗剩的鞋子,发现张狗剩的脚底空空如也,而王富贵的脚底的确有一颗红痣。那颗痣虽然没有王太太描述的那样艳红如血,但也能看出的确是红色的,证据确凿无疑。
“我的儿啊……”
王太太当即就搂着王富贵哭了出来。
所以,王富贵才是他亲生的?
一时间,王员外有些茫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看了看癫狂大喊着‘我才是爹的儿子,爹你快救我出去’的王富贵,又看了看手握成拳,低落地看着这一场闹剧的张狗剩,眼睛里突然流出了泪水。
……谁才是他的儿子?
正当王员外沮丧、张家人欢喜,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堂上的包县令一拍惊堂木,然后道:“肃静!”
差役们紧随其后:“威武——”
待众人逐渐安静下来后,包县令道:“既然真相已经大白,王富贵才是王家的亲儿子,张狗剩与王家并无关系。那本官即刻宣判,王员外乃诬告,责其赔偿张家白银一百两,以做补偿。”
“王员外,你可有不服?”
王员外的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弯了下来,整个人也颓丧万分,他朝着县令拱手,苦笑道:“草民服,定会赔偿张家损失,多,多谢大人。”
张家人喜出望外,亦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包县令嗯了一声。
然后他又道:“既然此案已了,尔等又都在,那择日不如撞日,本县现在就审王富贵杀人案。”
由于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原告被告都在,并且王富贵也已抓拿归案,所以包县令审起来非常快,没多久他就取了一根签扔在地上,“王富贵杀人,证据确凿,判斩立决!张狗剩欲帮人替死,犯朝廷律令,打二十大板。”
“行刑!”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有两个差役上前,一个举起大刀朝着王富贵砍去,而另一个也举起板子朝张狗剩打去。与此同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他的衙役们也一拥而上,拦住了王家人,一时间屋内能自由活动的就只剩下了张家人。
而在场的三个张家人,无论是张嬷嬷还是张父,亦或者是张母,纷纷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朝着王富贵冲去。
而张母更是失声惊呼。
“富贵——”
然后场面就停滞了。
因为衙役们没有杀人,也没有打人,而是反过来将张家三人抓住,按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