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时候,没有妖娆的身影,没有刻意放轻柔的动作,他甚至看不到人影,谢安正在他身后专心致志地绞头发。
“爷,好了。”待绞干了头发的水汽,谢安停下手中的动作,停了数秒,对方没有应她的话,往日里也是这样的,她们尽可以自己去做该做的事,于是谢安转身准备去收拾净房。
然而这次却不一样,周敬尧转身看着往净房而去的,那单薄却不显柔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
这可不正是他要的效果吗?听话的,知分寸的婢女。
等到谢安从净房出来的时候,周敬尧的人已经不见了,走出房间去,才从丫鬟口中得知对方去了书房。
想必巧敏和夏荷已经跟过去了,谢安心中盘算着,但不免还是放不下心来,生怕二人出了差错。于是还是准备去看看。
刚走了没几步,就见到不远处的回廊里,苏巧敏和夏荷立在那里,一个低着头,一个满脸惶恐,她们前面,温嬷嬷严肃着一张脸嘴一张一合地在说着什么,恐怕是挨训了。
得,还是得她去。
转身去茶室里端上茶水,谢安又循着路去了书房,福莱在一旁伺候着,看到她来了以后忙示意人进去。
周敬尧也察觉到有人进来,抬眼朝门口看来,见是谢安,又面无表情的继续伏案工作,丝毫不见方才的内心波澜。
婢女的工作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讲的就是一个耐性,一个时辰的时间里,福莱接他们爷的吩咐,前院后院的跑了好几趟。而谢安除了偶尔的研磨,端茶水,就跟个木桩似的站在一旁。
那般体态端正,那般无声无息,那般目不斜视,就连福莱都不免侧目,寻天楼里出来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伺候书房的时候最是漫长,但等到了时候,也觉得不过一瞬。谢安默默站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微暗,周敬尧才从桌案前起身,一路跟随着对方到了饭厅,苏巧敏和夏荷已经在那处等着了。
三人交换了一番眼神,今日谢安不必值夜便成了心照不宣的事儿,朝着二人眨了眨眼,谢安便悄然退下了,剩下的伺候便是其余二人的事情。
周敬尧看着近身的冬雪和夏荷,再次确定了下午自己的感觉,方才进门,那冬雪的眼神带着的是敬服,夏荷有点恐惧,唯有刚才退下的秋月,转身的瞬间好像卸下了身上的枷锁,不带一丝留念就走了。
出乎意料的事情总是让人侧目,这算不得冒犯,甚至在旁人看来是一丝不苟的,但落在总督大人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周敬尧收下眼里异样的神色,低头用饭。
经历了她们爷的突然袭击,尽管天气炎热,聚风院也总是留人候着。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日子,周敬尧时有在正午回来休憩的时候,不止是总督府,整个并州都仿佛畏热了起来,连公务都少了许多。
谢安其实还挺喜欢周敬尧回来的,没有其它原因,主要她们爷回来后,无论卧房,饭厅,还是书房,都会放上凉凉的冰块,甚是清凉。
反正周敬尧还挺好伺候的,端茶递水,在各个地方当木桩子,对于寻天楼的人来说简直再简单不过,想当初出任务的时候,荒山野岭,泥地雪地,什么糟糕的地方没待过,相比之下,这里简直是天堂。
苏巧敏也是这么认为的,倒是夏荷每逢当差的时候还是有些胆怯。不过,也好很多就是了,想当初跟着春华一起那几天,她生怕自己哪天睁眼起来就被发卖了。
日子再过几天,便是端午佳节。临近过节的日子,总督府难得的开始张罗起来。
府里是没有女主子的,并州也不是本家,所以甚少有张罗宴席的时候。逢小节小礼的,一向都是允许下人们自己摆两桌,发发红钱就完事。而总督大人,即使不逢节气,想宴请他的人也可以排到并州开外了,有些总是难以推拒的。
不过端午确实是不一样,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