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黄河冰冻,蒙金间的大战,再次拉开序幕。
按着以往的经验,受限于黄河冰期,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战斗的节奏应该非常快。
蒙古人为了灭金,必然攻势如火,意图在黄河解冻前,获得决定性的战果。
不过,战争一开始,就偏离了大多数人的判断,处处透露着诡异。
睢宁县,赵泰派出六千援兵,支援徐州后,便忙碌于加强睢宁防御,并关注着战局的发展。
很快,赵泰便收到了徐州方面的信息,阔端率领五万大军,踏冰过河,兵临徐州城下。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蒙军会猛攻徐州时,阔端和他的人马,却驻营徐州北郊,没有任何动作。
紧接着,赵泰又收到开封方面的信息,开封段黄河冰冻后,屯军于卫州的蒙军主力,也没有动作。
十一月初一,睢宁县,忠义军节度使府邸。
冬季本来是秋收后,百姓休养,享受一年成果,准备过年的美好时节。
但对于中原百姓来说,冬季却给他们带来苦难和不安。
以前金国的野战精锐还在时,蒙古骑兵不敢深入河南腹地,可三峰山大战后,蒙古骑兵便没了顾虑。
此时由于蒙古骑兵已经过河,中原大地各州县的百姓,担心遭受蒙古骑兵的洗劫和屠戮,便拖家带口地躲进了县城。
赵泰对此早有安排,可是小小县城,一下涌进来数万人,可以说是人满为患,连节度使府邸也塞满了人。
这时在节堂内,赵泰看着情报,微微皱眉,“蒙军东路军屯兵徐州城下,即不攻城,也不攻击他处!卫州的蒙军主力更是奇怪,现在还没动!这事蹊跷!”赵泰注视着地图,皱眉沉吟。
王文统道:“确实蹊跷。按理来说,蒙古应该趁着金国在三峰山损失惨重,尚未恢复元气,抓住这个冬季,给予金国致命打击。不然等到明年冬天,金国经过一年时间恢复,那便更难打了。”
赵泰捋了捋短须,颔首道:“先生说得对!蒙古人绝对不会看着金国恢复实力,他们肯定有什么图谋!”
王文统道:“现在两路蒙古大军,都没有攻城,时间这么拖下去,这个冬天就过完了。”
赵泰注视着地图,沉吟道:“蒙古人不该错过这个冬季,可他们又不发动进攻。现在他们就是发起进攻,想要攻破开封时间估计也来不及,难道说他们的目的,不是开封和徐州?”
说到这里,赵泰忽然神情凝重,大步走在地图前,在上面指了指,随即忽然变色,“不好!”
王文统惊道:“相公发现什么?”
赵泰指着地图,神情凝重,“现在金军因为东路和北路蒙古大军,把兵马都放在徐州和开封。现在蒙古人要攻击两城,一是金兵重兵防守,难以攻破,二是时间上也来不及。我若是窝阔台,必然不攻此二城!”
王文统微微颔首,“那蒙古人的目标是?”
赵泰看了看地图,指着郑州,“应该是这里。窝阔台肯定会趁着金兵主力集结于开封之际,拿下防守薄弱的郑州。他们拿下此城,挡住开封金军,再挥师西进夺取洛阳,同西路蒙军一起夺取潼关,打开进入中原的通道。”
王文统心头一惊,神情大变,现在金国的兵力主要集中于开封,西面洛阳的兵力挡住潼关外的西路蒙军没有什么问题,可要是窝阔台的北路大军,不攻开封,而是去进攻洛阳,那情况就不妙了。
“若是潼关和洛阳被蒙军攻下,蒙军便不用在黄河解冻前渡河北返,金国便危矣!”王文统急道:“相公,我们必须提醒金国啊!”
这一年来,赵泰的势力发展迅猛,可时间毕竟还短,并未真正成长起来。
若是金国这么快被灭亡,那赵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