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听到“收钱”两个字,周围的吃瓜村民们,立刻竖起了耳朵。
章启慧恨不得给这棒槌一叉子。
“你在这儿瞎嚷嚷啥呢?有事回去说!”
别呀~回去说,咱就听不到了噻~
吃瓜村民们迟迟不肯散去。
九姑婆冷笑一声:“一个个都闲着没事干?”
“我看咱村这石桥上头的木莲藤,都快把桥给压塌了,没事?你们不会把这桥上的木莲藤给铲一铲?”
“还有后山那一圈地,听说山上的毛竹根长下来,把地都荒了。家兴,明儿个你就叫他们每家出一个人,沿着山边上挖一道沟出来,这样,山上的竹根伸不下来,山下的地不就能种了?”
笑死!在农村,只有眼里没活儿的,就没有找不到活儿干的好吗?
也就是她章启慧没当村长,她要是村长,高低得给全村的村民,都给安排上每个月的KPI。
再看看他们章家村,刚回来那会儿,章启慧还觉得家乡一点没变,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现在再一看,顿时糟心起来。
章启慧毕业后进的大厂,最辉煌的时候,连各地政府都要排着队跟他们谈合作。她也跟项目负责人去过国内很多乡镇参观考察。
尤其是一些南方城市的乡村,精致漂亮的简直不像是农村。
白墙黛瓦的独栋别墅,房前屋后小桥流水,绿树成荫,就连每家每户门前的垃圾桶,都是可以分类投放的。
有些农村的公共厕所,还有专门的母婴和残障人士专用卫生间,还配备了手机充电线,防止游客蹲坑的时候,手机突然没电了……
再看看他们章家村!
公共厕所还是“手动冲水”的蹲坑,每次上完厕所,要从旁边的水龙头接水冲便池。
村民们住的房子,也是参差不齐。
风景倒是挺好的,绝对纯天然——村口小河边的一棵老槐树倒了,躺在河中央,也没人去捞出来,这老槐树也是命硬,这样都没死,还从断掉的地方,长出了新枝。
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公司的文案,肯定要违心地夸一句“无为而治、质朴自然”,章启慧只想冷笑:还不就是懒?
赶走了吃瓜村民,章启慧板着脸,跟在章家兴父子俩身后,先回了小卖部。
章德富胆战心惊,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生怕九姑婆一生气,又抄起别的什么撵着他揍,好歹也是六十岁的老人家了,怪难为情的。
没想到章启慧这次却没有揍他,而是指着货架,一口气要了好几样东西。
两瓶酒,两条烟,两箱子儿童牛奶,还有一箱苹果一箱橙子,九姑婆这是要去谁家做客吗?
章家兴一边帮忙搬东西,一边默默在心里想,肯定是去二毛家。
别看二毛是个傻子,九姑婆一家,对二毛和族里其他人的态度,就是不一样,刚回村就去二毛家吃饭什么的,一看就是把二毛当自家人呢。
他也是章家人啊,九姑婆怎么就……
搬完东西,章启慧也没跟章二毛客气,让他借了村长家的三轮车,先把东西搬回家去。
这要换成一般人,不得先客气两句,推辞一下吗?
可章二毛不是一般人啊,九姑婆给他,他就要,特别实诚地把东西全搬到三轮车上去了。
看他骑着三轮车走远了,章启慧才拿出手机,问章德富那些东西多少钱。
章德富哪敢赚她老人家的钱?战战兢兢地报了一个成本价。
章启慧以前在公司做项目,也要了解一些活动报价的,一听这价格就知道,章德富这老小子不敢赚她的钱,不过,揍归揍,她一个长辈,怎么好意思占晚辈的便宜?
大致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章启慧把章德富给她报的价格,又加了两百块钱进去。
“九姑婆,这……”章德富满脸羞愧。
他确实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