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两个朋友,可以信任的人不多,自身性格有很多劣势的部分,说:“我打听了一下,现在要做的就是对接工作。”
还打听了一下,看样子是深思熟虑过,大胆得有点不可思议。
余清音反倒有点怂,因为涉及利益的事情,交情总是容易变质。
她不喜欢沾上复杂的部分,想想说:“我考虑一下。”
许致远也不着急,只是自嘲:“就是估计做不久,节目快结束了。”
很快后浪会出现,他更加没了踪迹。
如果按上辈子的轨迹,他应该在第二季的守擂台,战果斐然。
余清音现在觉得可能是他当时的经纪公司给的资源,越发的踌躇,有点害怕自己改变了他的光明未来。
或者说,已经改变。
她琢磨着之前联系过许致远的几家公司,有限的记忆力判断不出本来是哪家,陡然生出一点负罪感。
重生以来,余清音其实常常处在这种愧疚之中。
连努力考上B大,都慌张于有个该被录取的人名落孙山。
很偶尔的,她甚至觉得男朋友也是偷来的。
虽然上辈子她并不认识岳阳,却总是想象他跟别的女生有幸福温暖的家庭,有快乐美满的生活。
只要这个念头冒出来,她就有些沮丧,嘴角向下耷拉。
许致远还以为是自己让她难做,说:“没关系,我只是提议。”
他颇为不安,像在办公室里等着被老师批评。
余清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之脑后,从柜子里拿出零食摆在茶几:“提议很好,值得研究。”
她研究,余景洪也在思考。
他把一切看在眼里,问:“你真的是昨天搬的吗?”
就这一屋子的东西,可不是仓促之间能搞定。
余清音:“对啊,合同要给你看吗?”
说得掷地有声的,余景洪收起怀疑,夸两句:“收拾得不错,挺能干的。”
余清音总得给男朋友挣点平时分,说:“几乎都是岳阳弄的。”
余景洪捂着耳朵不想听,直接站起来:“我要回学校了。”
他走,徐凯岩和许致远就不太方便留,纷纷告辞。
余清音没送他们到楼下,只靠着门:“致远,我明天给你答复。”
听上去挺有门的,许致远大喜过望:“麻烦你了。”
高兴得太早了,余清音还拿不准要怎么办。
她挥挥手,等听不见脚步声才锁好门,一边给男朋友打电话。
岳阳刚回酒店,躺在床上发呆,手一伸摸到手机,接通:“饭吃完了?”
余清音戴着耳机拆箱子:“吃完很久了,拉他们当壮丁,买了咖啡机、烤箱、电饭锅和风扇。”
那还真是需要壮丁,可惜自己不在,帮不了忙。
岳阳:“累吗?”
余清音:“我是空着手的。”
又道:“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她说完许致远的提议,两个人各自沉默。
岳阳隔了几秒才说:“我的看法是,朋友之间谈钱容易有矛盾,二来你其实也不懂。但他现在的业务不多,对你来讲是个好的尝试,万一你做着有兴趣,以后可以进这行。”
他分析得很全面,就是漏掉余清音关心的问题。
她道:“你不会吃醋吗?”
岳阳实诚道:“挺酸的,怎么不是咱俩一块工作。”
他这三天两头的出差,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余清音反而不想跟他共事,说:“夫妻店最考验感情了。”
话音刚落,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岳阳没敢笑出声:“我上班的时候很较真,估计咱们碰一块真会吵起来。”
他在公司是出名的认真负责,落到手里的事情从不含糊。
公是公,私是私,他很难想象自己放弃专业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