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乖乖承认的,必然要色厉内荏理直气壮对嬴祇发一通脾气的。
曳月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是早上发生太多事情了,有些累,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想说。
嬴祇却没有拆穿,温声说:“来,我教你。”
马是黑马,通体没有一根杂毛,极为神俊。
曳月心不在焉走过来,看到没有马鞍顿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翻身上马。
正要从储物袋里取什么的嬴祇见状顿了一下。
摇摇头,也紧跟着上马坐到曳月身后。
马身上只有一根套马绳充当着缰绳。
曳月猝不及防感到嬴祇坐在他身后,整个人微微一僵。
他反应那么大,嬴祇不可能没发现。
嬴祇左手绕过他牵着缰绳,右手轻搭在他的肩上:“放松一些,凡是野性难驯之物,最是懂察言观色的,倘若被发现你怕它畏它,就要反过来欺负你了。”
曳月点了点头,忽然蹙眉,他怎么觉得这话好像也内涵了他似的。
再听身后嬴祇的声音冷冽,却低轻柔柔的,很有往常慵懒作弄喊他娇少爷时候的意味。
可他若是质问回去,对方一定一脸无辜。
曳月有点气,想了想直接一催缰绳。
野马顿时加速冲了出去。
曳月左摇右晃,一脸淡定,却蹙眉坏脾气道:“你会不会骑马?”
“……”嬴祇自然看到他做了什么,轻笑一声,“嗯,本来是会的,方才一吓突然不会了。”
他果然并不操控,任由野马随意奔跑驰骋。
天气已然深秋,烈风吹得曳月并不舒服,他也一声不吭。
明明一转身就可以躲。
明明嬴祇坐在他身后,他却半分也不知道依靠。
“笨蛋曳月。”一声叹息。
银色的大袖轻轻罩在曳月的头上,上面还有嬴祇惯有的沉水香,这香该是冷香,却暖如春风,被草原的寒风一吹本该便淡去,却不知道为什么同淡淡的温度一直都在。
“驾。”嬴祇操控着缰绳改变了方向。
曳月能感觉到那马跑得更快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隔着一层衣衫,他却感觉不到迎面朔寒烈风。
好像那寒意都被春天隔绝。
跑了许久。
野马慢慢停下。
曳月感到这里似乎比别处温暖许多。
嬴祇下马牵着绳,戏谑笑道:“到地方了,新娘还不舍得掀开盖头吗?”
曳月恼怒拽下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很努力也没有往常那般生气。
他抬眼看到,深秋时分,这里却一个很大的温泉,周围绿草盎然,野花遍开。
周围许多白色的小鹿走动觅食,看见了他们也没有很躲,只是歪着脑袋好奇。
“这里是九色鹿的圣地,这温泉对你有好处,来泡泡。”
他伸手扶曳月下马,仿佛当真是侍奉着一位身尊体娇的少爷,而不是一个剑修。
曳月被周围的环境吸引,下了马才意识到。
随即他想到,若是往常他其实根本不会意识这件事的,往常这种事很常见。
嬴祇一直对他很好,细心温柔,只对他。
——嬴祇,可能喜欢他。
这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他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惊慌脸红,逃避否认,或者故作镇静。
嬴祇怎么会喜欢他呢?
他并不真的相信那少女的胡言乱语。
可想,如果要找证据,似乎嬴祇喜欢他的证据要远远比嬴祇不喜欢他的多得多。
曳月垂眸走神的时候,嬴祇已经下了水。
岸边放着换衣的屏障,甚至放着泡温泉的衣服,水面还放着果盘,佳酿和食物。
这个人惯会享受,贪欲过重,根本不像一个修士。
曳月换了衣服,一件微长的白色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