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我是你唾手可得的猎物吗?”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一粒粒滚落在玉盘里的珠子,清凌凌响在寂静的庙宇中。
庄肖宇微微瞠目,没想到她会骤然翻脸,惊愕地看着她。
“姜绒你……”
“我误会了?”姜绒冷笑一声打断他,往日里温软的少女此刻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到了极致,“要不是因为你帮我拦下了那些追求者,让我高中三年过得很清静,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到现在?”
庄肖宇面色陡然一变,看她的眼神也瞬间变了。
不再是从前的势在必得,多了一分惊疑,几分被看穿的恼羞成怒,以及兴致勃勃的兴奋。
少女突如其来的爆发让他惊讶,让他有些挫败和羞恼,却同时产生了强烈的挑战欲。柔弱又美丽的猎物当然令人喜爱,但懂得反击与欺诈的猎物,更叫人热血沸腾。
不过这样一来,她也更加不好掌控。
或许是情绪激动,或许是热血上头,庄肖宇不受控制地上前一步,抬手就去抓少女的手臂——这里很偏僻,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是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想做点什么易如反掌。
女人是很好掌控的,只要她成了他的人,还能再负隅顽抗吗?
可就在他手指触碰到姜绒的前一秒,那条柔软的、少女白皙莹润的手臂蓦然弯折,犹如游动的灵蛇一般飞速缠了上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随后腹部猛然一痛,受到重击一般几乎让他想要呕吐,紧接着眼前天旋地转,高大的男生砰的一声栽倒在地面上,溅起一圈尘土。
视野里出现少女娇美的脸庞,她垂着头居高临下俯视他,唇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忘了告诉你,我练了十年散打。”
他怎么会以为这是只兔子?明明是只会伪装的狐狸。
庄肖宇浑身剧痛,一时半会爬都爬不起来,也懒得再装了,语气里带着威胁:“你就不怕我报警?”
“你猜我下手前有没有考虑过这个?甚至如果我想,我能让你意外而死,谁也查不出来。”少女穿着白裙子,笑吟吟说着,明明一派甜软的模样,却让庄肖宇脊背发凉。
从七岁开始,姜绒就会在课余上妈妈给她报的散打课,一开始的确很辛苦,但随着她渐渐长大,遇见各式各样的人,姜绒深刻明白到,妈妈的顾虑是有多么的明智。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教她礼貌、懂事、知书达理、保护自己、夜里不要出门、保守穿衣,都不如让她自己手握自保的力量来得有用。
这也是姜岚不阻止她走那条路的原因之一。
姜绒的话立竿见影,顷刻间,庄肖宇肆无忌惮扫在她身上的视线就仓皇地收了回去。
他跌跌撞撞爬起身,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以为她要做点什么,脸色煞白地往后退几步,对姜绒道:“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之前是我错了,咱们一笔勾销……”
话音未落,却见姜绒一脸奇怪的表情,像是震惊,又像是不可置信,又有点惊喜?
总之很怪异,庄肖宇没心思多想,之前他还觉得这地方夜深人静好办事,这会却害怕自己被办事了。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身份转换,他成为了生理意义上的弱势者。
庄肖宇囫囵丢下几句话,就一溜烟跑了,背影堪称落荒而逃。
姜绒却懒得关注他,她的眼眸定定望着石台上的神像,全副注意力都被神像中缓缓飘浮出来的影子吸引了过去。
影子很浅淡,但能看出一个人的形状,因为太过虚幻,在这浓重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虚无缥缈,仿佛是她的错觉。
姜绒一步步走过去,殷切地望着祂,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一下,确信祂真的存在,而不只是她眼花。
“绒绒,你长大了。”
清澈的、干净的,像是山间的风与清泉流动的声音钻入耳膜。
这“声音”不是人类意义上的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