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珉着喉头上下一滑，才移开眼睛，对准头顶上方的虹膜扫描器，等待那指示灯由红转绿，才说：“去吧。”
房间门自动弹开一个缝隙，一点模糊的光影晃晃。谢虞川大步闯去——
见床上被隆起，林溪半躺半坐着，俊美秀丽的面孔藏在暗处，门外的束光从上一晃而过，让微微蹙蹙眉头。
心脏被高高提起，放下，见林溪安然无恙，谢虞川大大舒口气。
阔步朝前，一把抱住坐在床上的人。
温热的躯体入怀，还嫌不够，谢虞川伸手，将林溪的后脑勺按自己肩上。
瘦削的年轻男孩，终于被完完全全搂在怀中。
“还好你没，溪溪，哥哥来晚……”
下一刻，略带沙哑的音色在谢虞川耳边响起，像孩童在牙牙学语。
“……哥，哥？”
谢虞川一愣。
放开林溪，双手捧着其面孔，低头认真去——
此时映入瞳孔中的，少年的眸，是纯黑色、毫无焦距的，表情亦是迷茫懵懂，一如初生的纯白婴儿。
像对“哥哥”个字眼好奇，的嘴唇一张一合，还在无意义的重复着词语。
惊愕与愤怒在一瞬间到达顶点，谢虞川质问：“谢珉！？你对做什么！”
“不要么急嘛，”谢珉早知会有此一问，靠在门口，“都说过，迫于无奈。只是药物辅助下的催眠而已，现在很乖吧？”
谢虞川：“解开。”
谢珉摇头，感慨：“你的小狼崽实在太凶啦……”
谢虞川将乖的像手办娃娃一样的林溪紧紧搂在怀中。
闭闭眼。
半响，将人放下，一步一步走到谢珉面前：“你到底要什么。”
谢珉凝望着，眸中神色愈深，并渐变成一种欣赏和陶醉。
真好，想，眼前个孩，不仅仅拥有果断睿智的头脑，还十的重情重义，太完美，就是自己最好的作品。
谢虞川冷冷的，单刀直入：“要我服药，还是抽血，或者像爷爷和谢大那样给你金钱支持？”
谢珉失望道：“小川，你，还有那些不知情的外人，都未免太不起爸爸。少年过去，我怎么会还只是需要一个试验品、一些济援助呢？那我岂不是原地踏步。”
“好啊，”谢虞川讥讽说，“那你就直接把我和溪溪放走。”
摇摇头，谢珉叹声气。
“小川，其实，我真没有想要从你上得到什么，爸爸只是希望，你能解我，解我在做怎样伟大的情。”
“而在那之后，我希望你的选择，是追随我。”
“…………”
谢虞川盯着，望着那张与自己像七成的面孔。那上面的神情是一种自我陶醉、一种惺惺作态的温和宽厚，实质上只会令人作呕。
谢虞川最终吐出四个字：“痴人说梦。”